上去。
向南风将车门打开,使了个眼色叫她上车。
贺仪迟疑说:“我不能坐副驾。
”他无动于衷,凌厉的眼神像磨刀一般在她脸上一道一道擦过。
她敌不过,还是坐了进去。
“你有话跟我说吗?”等他坐进车里,她便急切地问。
向南风并不想搭理,一声不响将车开了出去。
贺仪一手扶着肚子,一手攥着扶手,拿他全无办法。
等驶上了高架,他车速越开越快,还不停地超车,贺仪身子跟着晃来晃去,很不舒服。
“你可不可以慢下来?”
她近乎乞求,他置若罔闻。
“南风……”贺仪央求了他数声。
他不但没有回音,脸色更是越发难看。
她问:“南风,你究竟想干什么?说句话好不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先告诉我。
”
向南风心头在滴血,耳边的烦躁让他恨不得将油门踩穿,他打开四面车窗,让风尽情呼啸。
贺仪被风打得睁不开眼,看他越来越过分,越来越不可理喻,被激怒到极点,终于朝他吼道:“向南风,你是不是聋了?”
听她肯叫自己全名,向南风心里终于有了一瞬间的舒坦。
语气生硬地回她说:“我现在带你回家。
”
“这不是我回家的路。
”
她虽然不认路,但还知道这既不是回家的路,也不是回向家的路,“你跟我说实话好不好,究竟是要去哪里?还有,你开慢一点,我肚子真的受不了。
就算你要折磨我,但孩子是无辜的。
”
他忽然嗤笑一声,贺仪停止了说话。
等他慢慢转过头来,讥讽问:“那我们的孩子就是活该吗?”
贺仪像被按下暂停键,死死定在了座位上。
纸包不住火,他终于知道了。
怔忡地望着他,眼神慢慢失去了聚焦。
眼睛一阵酸涩,她将头背过去,没有了声音。
向南风却激起了说话欲望,反过来质问她:“你怎么不说话了?心虚,害怕,还是良心发现?你为了给别人生孩子可以跟我离婚。
你为了跟我离婚可以打掉我们的孩子。
我为什么不能让你肚子难受,我就应该让你肚子难受才对,最好难受到一无所有。
”他气得脸红筋涨,口不择言道,“既然我的孩子不配来到世上,那其他人的孩子也都应该给他陪葬。
”
贺仪整个人已经塌了,分不清是风声还是话声,耳朵里嗡嗡嗡地响,除了向南风暴怒的情绪,她什么都听不清楚。
她不想解释,也没有解释,甘愿承受他全部的怨气。
那个孩子没能保住,她将全部责任归咎在自己头上,有人控诉,这样反而叫她舒坦了些,甚至于她还道歉说:“对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