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把自私自利包装成美德传扬,人活在世上就是互相依赖。
想要一个家庭是很正常的需要,你应该追求自己的真理,这是你的权利。
”
原来她真的没有生气,而是在为昨天“恋爱脑”的指责开导她。
言善兰有些激动,“你都看出来了?”昨天听了游客的指责,她已经反思了一晚上。
刚才听见姐妹的谈话,心里更是迷雾重重。
贺仪笑得像一朵海棠花,“不能让你白夸我。
”
言善兰脸现羞愧,“有时候我也会思索结婚到底有什么好处,像姐妹们一样,我也知道婚姻的模式是对女人的剥削,可想要有一个自己的美满家庭,这个念头无论如何都挥之不去。
”
贺仪歪头笑一笑,“为什么想要挥去呢?”
“或许是怕事与愿违吧。
”她说,“我把婚姻想得太美满,可又知道婚姻很难美满。
而且我现在做着传扬女书的工作,似乎更应该具备抗争精神,改变女性在婚姻中的劣势地位,但这很难。
”
贺仪说:“或许我们不需要抗争。
”
言善兰眼睛慢慢瞪大。
贺仪笑一笑,“有人和我说过,婚姻的本质是经济制度。
我认可这个观点,婚姻的本质可以从离婚来看,离婚后,唯一能彻底区分清楚的是各自的私有财产。
从这个角度来看,生产力决定生产方式,决定生产关系,只要市场经济的运行不变,两性在婚姻中的地位关系自然就会发生转变。
新的婚姻模式,是物质发展的必然趋势,你不需要给自己压力。
”
言善兰隆起的眉心缓缓展开,旋即却问:“要是人坚持墨守成规怎么办?”
她说:“那…结婚率会下降,生育率也会下降。
”
“那不是人类都可能会灭亡?”
贺仪笑得眼睛眯起来,“生命有自己的发展轨迹,真是如此,也只能认了。
”
言善兰脸色愈见柔和,隔一阵,才说道:“我可以问给你送花生酥的人是谁吗?”贺仪回道:“是我前夫。
”
言善兰愣了愣,而后往前走了两步,站到一块石墩上去,回头看她:“那是我每天上班的必经之路,从这边数过去的第三户,是我前夫的家。
我每次经过他家门前,都忍不住想多看一眼。
”
“看什么?”
“看他过得好不好。
”
她脸上并非关切神色,带着释然的淡淡忧愁,贺仪问:“你们是因为什么离婚?”言善兰微微低下头去,苦笑道:“他想要有一个儿子,我压力很大,知道怀的是个女儿,我就自己去做了引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