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兄弟友恭还没一会儿,岑宁给了他哥一肘子:“你乱讲,我何时下糊过面条?”
“是是,那估计是我误会了,没准你那时做的是面疙瘩汤。
”
岑家兄弟三个,岑大性子沉稳,对底下两个弟弟只有爱护,岑二却从小就爱逗岑宁玩,成了亲有了孩子也没耽误。
两个人拌上嘴就不带停的,直到岑二媳妇开了口才乖乖坐下吃饭。
岑宁不乐意他二哥在陆云川面前揭他的短,趁他二哥二嫂没注意给陆云川夹了一筷子鸡蛋,小声为自己辩驳:“我反正记着是没有,要真有的话……肯定也就那一次,我煮面条可好吃了,你知道的。
”
陆云川笑着把碗里翠绿的菜心夹给岑宁,认真点了点头。
他自然是知道的,他第一次吃岑宁做的饭,就是那年冬天他和大哥去梅岭村卖柴,半路下起大雪在岑家躲雪,彼时还不相识的岑宁给他和大哥煮了两碗热腾腾的面条。
如今屋外依旧积着白雪,岑宁却已经是他的夫郎了。
吃过饭,岑二和岑二媳妇坐着又喝了两杯热茶,就该动身回家了。
天暗赶山路不安全,岑宁虽然心里舍不得却也没留。
岑二把板车上的两个筐子搬下来,把里头的东西拿出来:“这一筐子是鹿肉,你和哥婿煮汤吃也好烤着吃也好,最是补身子的。
这边筐子里是娘让带的葛根粉,说鹿肉吃多了上火,冲一碗葛根水或者搓些葛粉圆子吃好去去火气。
”
又拿出来一个布包:“这是家里做的熏鸭,大嫂做的,说你爱吃这个,哥婿却还没吃过,让带给哥婿尝尝。
”
东西一件件拿出来,堆满了院子里的石桌,岑宁吸了吸鼻子,眼睛已经有些红了:“大嫂怀着孕呢,怎么好让他做这个。
”
岑二媳妇安慰着岑宁,陆云川也去厨房拎了筐东西,是他和岑宁刚才饭后忙着收拾出来的。
岑二和岑二媳妇知道这是他俩的心意,也没推拒。
岑宁把筐子拿到板车上,红着眼交代道:“吃食家里都有,我也没什么好带的,只这一小罐子是家里嫂嫂自个儿酿得醪糟,拿回去煮个酒酿吃最能暖身子。
下面这袋子是我晒得瓜果干,冬瓜南瓜笋子样样都有,家里人多,往年每每都不够吃的。
最底下是我这些日子无事绣得小孩的棉背心和肚兜,有给裕儿的也有给大嫂肚子里的娃娃的,本想着年后带去,你们既然来了就先带回去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