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一时间无法领悟的光,但秦靳是相信周岩砚的,更何况吴素琴的态度过于强硬,不是最好的谈判时机,秦靳明白这点,所以他站起身,在周岩砚的陪同下,往大门走去。
他在这栋宅子里统共坐了不到十分钟,却恍惚觉得已经过去了许多小时,他的脚刚刚迈下门口的台阶,身后的周岩砚忽然出声唤他,“秦靳。
”
秦靳回头。
周岩砚没有笑,“今天你能来,我很高兴,也很感谢。
”
秦靳摇头说道:“我是为我自己而来,我想要的生活,总该由我自己来争取。
”
“嗯,就像你说的,妈妈的心结在我身上,这个结便必定由我来打开,”周岩砚的脸在阳光底下显现出明亮的白,眼里那束秦靳看不明白的光越来越盛,“我们家妹妹,今后就交给你了。
”
秦靳淡淡地笑,“我该唤你一声兄长吗?”
周岩砚跟着笑,“下一次过来,记得准备好聘礼。
”
“行。
”秦靳点头,脚步笃定地穿过周家院子,往铁门走去。
周岩砚站在门廊里目送秦靳离开,转身回到客厅,客厅里,吴素琴已经不见了,周岩砚径直往她卧室走去,路过客厅的神龛时,他的脚步只是顿了一顿,连头也没回。
吴素琴果然躺在自己房间的藤椅上,身后的玻璃窗大敞着,有风卷着凉意吹进房间,拂开吴素琴额头上的散发,露出底下愁容难展的眉眼。
“妈妈。
”周岩砚站在门边,低声说道:“爸爸为什么会英年早逝?”
吴素琴正在闭目养神,只是淡淡接道:“他生了病。
”
周岩砚又问,“为什么会生病?”
吴素琴回道:“工作压力大,烟酒无忌,最终积劳成疾。
”
周岩砚抿了抿唇,又问,“您当初为什么不劝着爸爸戒烟戒酒呢?”
吴素琴回道:“他心里有苦楚,郁积于胸,难以抒怀。
”
周岩砚点点头,语音朗朗,“是什么样的苦楚,能让他在十年里抽掉别人一辈子才能吸完的烟?又是什么样的苦楚,能让他深夜一人独醉,一醉便醉了几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