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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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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倒是想打盹,但主子醒了,没人伺候怎么办?” 横平道:“少夫人的婢女在廊子守着,用不上我们。

    ”说完也不等常吉回话,顾自往外去。

     常吉立即抬脚去追,“诶,横平,你等等我……” 他们二人一走,廊下的盈雀、盈月对视一眼,俱都松了口气。

     自家姑娘成亲,她们听张妈妈的吩咐,一整夜都守在屋子外头,就等着姑娘、姑爷完事后进去伺候的。

     可姑爷进去后,里头一直没有动静,也没人叫水。

     好歹是洞房花烛夜,就算姑爷再不济事,也不该半点动静都无的。

     盈雀往盈月那儿靠了靠,压着嗓儿小小声道:“你说姑爷同姑娘是不是没圆房哪?张妈妈千叮万嘱,咱们进屋后的头等要事便是去取元帕。

    若这房没圆,哪儿来的元帕呀?” “主子的事什么时候容得你乱嚼舌根了?再胡说,你可仔细你的皮。

    ” 盈月训了盈雀几句,转头朝半开的窗看了眼,里头烛光摇曳,烛花“噼啪”响了几遭,衬得屋子愈发静。

     盈月心里也忧着,可转念一想,昨个夜里外堂闹得那样厉害,姑爷兴许是酒喝多了,这才没能力圆房。

    听说男子吃酒吃多了,的确是有心无力的…… 窗外的说话声断断续续飘进屋内,容舒迷迷糊糊睁开眼。

     入目便是一张深邃俊美的脸。

     眉长入鬓,高鼻深目,薄唇似刃。

     这张脸她是再熟悉不过了,生生怔了半晌。

     也就这半晌的功夫,脑中潮水般涌入许许多多记忆。

     一时是她身着嫁衣坐在拔步床里,心心念念等着顾长晋揭盖头饮合卺酒。

    一时又是四时苑里,她喝下皇后赐下的毒酒,在无尽的痛楚里煎熬等死。

     “今儿你出阁,阿娘也没甚好盼的,唯盼你与顾小郎同心同德、情敦鹣鲽,日后相濡以沫,白头偕老。

    ” “嘉礼初成,良缘遂缔。

    新郎官快挑开新娘子的盖头罢,可莫让新娘子等急了!” “其实我知晓的,你一直都在恨我。

    ” “千错万错,错在我当初招惹了你,令你与她错过了三载。

    如今我将正妻之位还与她,再拿命赔你,只求你高抬贵手,让我娘平安去肃州,容她安享晚年。

    ” …… 错乱的记忆似细针,一根又一根地扎入脑海。

     容舒头疼欲裂,分不清对面那人究竟是真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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