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前些日子,皇上颇宠福满,福满一忘乎所以,不就犯错了?”
孔湫指了指岑愈,道:“不错,正是因为皇上宠信福满,福满才会错上加错。
这一回,你看得不清楚。
我问你,福满是什么人?他当初跟萧驰野交好,却能为投靠韩丞诱骗萧驰野进宫,还能为前途性命反杀韩丞投毒案不了了之,皇上不追究,却不是傻子。
福满在内朝衙门里声望极高,子孙遍地,最重要的是,他还是两朝权宦,伺候在天子侧旁,手里握着能驳回内阁票子的批红权。
现在皇上正值风茂,可以后呢?留着此等小人在侧旁,稍有不慎,轻则伤人身,重则伤国本!皇上不杀他,我也要杀他!”
孔湫说着站起来,踱了两步。
“沈泽川陈兵北原校场,阒都四万新兵究竟能撑几时?须得立刻请大帅出兵勤王。
上次大帅出兵青鼠部,军饷是薛修卓给的,如今再越天妃阙去打中博,军饷还得向薛修卓开口啊。
”
***
刑部的狱卒熟悉薛修卓,替他打开门,说:“大人是要见薛典守吗?只要有票子,我这就去开门。
”
薛修卓顺着狱卒的手臂看过去,仅仅瞬息,就收回目光,道:“我是来见迎喜的。
”
狱卒没有多嘴询问,看过票子,就引着薛修卓往里走,给他解着牢房门,说:“迎喜公公还有案子在身,就没有跟别人关一块儿。
大人请。
”
薛修卓低下头,进了狭窄的牢房。
迎喜囚服肮脏,受过刑,正蜷着手脚躺在里边,听见动静,浑身一抖,一骨碌坐起来,抱着头躲闪,喊道:“我有罪、有罪!别打了!”
薛修卓环顾四周。
迎喜从双臂间的缝隙里看到薛修卓,立刻连滚带爬地下了床,跪在他脚边哀求:“大人,大人是来查案子的?我有罪,我有罪!”他晃着锁链,指着自己的脸,“但我这回是冤枉的!”
薛修卓官袍被迎喜攥皱了,他垂眸看着迎喜,说:“你的罪尚无定论,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若是能如实答我,我自会跟刑部官员酌情定罪。
”
迎喜慌忙点头,目光跟随着薛修卓,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我都是受老祖宗的安排!”
“是谁派你去启东监军?”
“先、先帝……”迎喜说,“先帝派我去启东监军,此事是由老祖宗举荐的。
老祖宗说我们父子一内一外,日后就吃穿不愁,再也不必仰人鼻息了。
”
薛修卓继续问:“边郡的军粮是你换掉的?”
迎喜哪想薛修卓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