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我的心,我懂,但你可知我对你的心又是如何?我和阿勒是青梅竹马没错,阿勒待我也是情真意切,但我却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爱他。
”
见敢梨侧过头,眼里满是不敢相信的望着她,云袭又是一笑,道:“嫁他不过是为遵从自小的心愿罢了,并非出于情,可我想嫁你,却是因为我爱你啊!那一年你带着阿勒的尸体回来,我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心了,那样的你,才是我最爱的英雄。
我的爱,从头到尾都只给了你一个人,所以,你没有从阿勒手里抢我,因为我并不属于阿勒,我的爱,我的心,只属于你一个人,阿梨,这样你可明白?”
“云袭……”敢梨难掩惊喜的看着云袭,死之前能和她心意相通,真好。
只是遗憾自己没能早一点拿出勇气,如果早就把话说开了,两人又怎会痛苦煎熬这么久?云袭抱住了敢梨,当着鸣兵的面吻住了敢梨的唇,道:“我愿和你一起死,今生我们错了,成就两个人的遗憾,来世一定要弥补,再续前缘,结为连理!”
敢梨点点头,眼神逐渐变得黯淡,胸口那一箭定了她的死局,而她却死而无憾。
这一生,她自问对得起国,对得起家,却对不起云袭,来世,她愿背负万千骂名也不负了一心待她的云袭。
云袭抱紧了敢梨,再也听不到她的心跳声后,抬起了头,兵帽早已在刚才的厮杀中掉落,如墨的长发随意披散,凄美而动人。
这时,鸣兵队伍中走出了一个人,对云袭说道:“你可投降,我们会把这位将军的尸身送回熙国,她忠义两全,当为英雄,而我鸣国敬服英雄,必不辱之!”
云袭摇摇头,道:“敢家的人从来没有投降一说,我是她妻子,也是敢家人!”
话落,云袭举起小弩,在鸣兵反应过来之前,一箭射中了自己的心口。
微微一笑,云袭倒在了敢梨身上,真好,敢梨再也不能甩下她了,而她也终于得了名分。
见状,鸣兵心里都有些不是滋味,但人已经死了,他们也不会儿女情长。
敢梨和云袭的尸身被送回了熙兵阵营,随着尸身来的还有鸣国大元帅的信。
消息传回熙国,举国震惊,敢家的嫡长子竟然早就死了,是以他胞妹的身份死掉的,而敢家的现任家主,前途无量的敢将军竟然是敢梨?这么多年来,敢梨是如何瞒住这个事的,她女扮男装这么多年,又受了多少苦难才有今日成就?
许是因为熙帝改革的关系,人们对敢梨女扮男装上战场这件事有了新的看法,不再如以前那般,片面的大逆不道罪该万死。
且敢梨这么多年来的付出也不是假的,她战功赫赫,对得起国,对得起家,更对得起“敢”这个姓氏。
如今已为国捐躯,死者为大,自不好再多加苛责,因此,便是一些老顽固也集体闭了嘴。
新帝感念敢梨忠义,回想起过去的一些事,悠悠一叹,破例追封她为忠勇侯,以侯爷之礼入葬,更许其以女将军的身份载入史册,葬入历代熙国英豪的墓陵。
云袭忠贞无双,追封为忠勇侯夫人,享一品诰命荣光,葬在敢梨的身边。
敢梨和云袭下葬后,敢家的老管家一根绳子殉了主,横竖敢家已经绝后,他煎熬这么多年,也该下去陪老主子了。
敢家散了,几个占着敢梨庶母名号的女人却像是终于醒悟了一般,站了出来,将该打发的下人打发了,将该厚葬的忠仆厚葬了,又发卖了一批下人,只留几个忠仆,闭门礼佛,日夜为敢家列位英豪祈福。
多年征战,敢梨给敢府挣了不少好东西,她活着的时候,庶母们眼馋得不行,没少作妖,她死后,这些庶母却是不贪了,将大半家产捐出,以敢梨的名义建了一个孤老院,专门收容因战伤残的士兵,负责给他们养老,不叫他们老无所依。
剩下的家产,几个庶母也没怎么动,保持日常嚼用就行了,倒真是大彻大悟。
说起来,她们也苦,以为等主母生下嫡子后,她们就能有自己的孩子了,谁料家主多年征战不归,归来后也多是陪在主母身边。
她们以为自己还年轻,等得起,却等来了家主英年早逝,主母也撒手人寰的结局。
留下她们几个孤苦无依,又摸不准敢勒敢梨的心,可不得多抓点能傍身的东西,老了以后也有个依靠。
但敢梨的事出来后,她们才发现自己错了,过去的错,是无法弥补了,只求来生能在佛光的照耀下,洗清罪孽。
就在这时,新帝的圣旨到了,却是从皇室宗亲中挑了一个父母双亡的男孩过继到了敢家名下,为敢家延续香火传宗接代。
有了这个孩子,几个庶母又有了新的奔头,再不争权夺利,贪婪身外之物,只一心抚养孩子长大,好为敢家传宗接代,不叫敢家绝了后。
新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