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生病,太医也只是?按照惯例,随口搪塞几句。
否则,皇帝急匆匆宣太医,他把了脉,难道能说:皇后?娘娘一点?儿事没有?皇帝不砍了他,也得撸了他头上的乌纱帽。
老太医面对皇帝的责问战战兢兢,他开的是?万金油的“安神汤”,全是?温补的药材,根本没什么注意忌口,眼?看皇帝的表情越发阴沉,一道柔和的声音救他于水火。
“陆奉,我?疼。
”
“哪里疼?”
陆奉的心神瞬间被江婉柔吸引过去,江婉柔靠在他怀里,捂上心口。
“心口疼。
”
“快叫太医去煎药吧,臣妾疼地厉害,喘不上气儿。
”
年迈的老太医脚下生风地退下,眼?看陆奉紧皱眉头,又要宣太医,江婉柔及时拉住他的衣袖,仰头看他。
“不用太医,夫君给妾揉揉,就不疼了。
”
陆奉本不想纵容她的胡闹,但他登基多年,江婉柔有人的时候称他“圣上”,没人的时候叫他“陆奉”。
根据先帝遗愿,他现在改姓“齐”,仅仅在史书上改了一笔,普天之下,没有人敢喊他的大名,只有一个江婉柔,天天“”陆奉、陆奉”,她习惯了,他也习惯了。
偶尔在床榻之间,她双眼?朦胧,不知今夕何夕时,会叫他一声“夫君”,似乎回?到?了陆国公府,那个不算大的锦光院,昏黄的烛光下,不管多晚,她总会等他归来。
陆奉抬掌,抚上她的心口。
他的掌心粗粝而温暖,粗粝里刀茧,带着与之不相符的珍视。
江婉柔本来没什么事,这会儿揉着揉着,倒有些舍不得这样的温暖。
她有时候真的想不明?白,陆奉精明?一世,这么在某些时候被蒙蔽心智,比如她那糟糕的女红,比如现在,他关切地问她:“还疼么?”
江婉柔:“……”
她都?不忍心骗他了。
她微微垂下头颅,道:“原本是?疼的,你一来,就不疼了。
”
方才那一折腾,她苍白的脸色恢复了红润,肤如羊脂细腻,雪白的双颊泛红,成熟/妇人的风韵和少女的羞涩交织,在江婉柔身上丝毫不显违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