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一口咬下去。
饼是凉的,有些硬,但是她饿狠了,吃着还是很香。
她刚吃了三四口,突然听见前头传来若隐若现的啜泣声。
溶月寻着声音过去一看,一个矮胖的妇人正蹲在地上哭着,地上破了几个瓦罐,一地的残羹剩饭,看她的侧影那人却是赵嬷嬷。
“赵嬷嬷?”
溶月疑惑地走上前去,打量了地上的剩饭问道:“嬷嬷这是怎么了?拿这些剩菜做什么?”
赵嬷嬷一见是溶月连忙起身行礼:“少奶奶。
”
她尴尬地抹去泪水,支支吾吾道:“这是……奴婢……这昨日的剩菜拿出去可卖几个钱……奴婢寻思着……”
溶月有些纳闷,赵嬷嬷在婆母身边贴身服侍,偶尔也能得些婆母的赏钱,怎么还用卖剩饭?这才能赚几个铜板?
她眼尖地发现赵嬷嬷神情愁苦,温和地问道:“赵嬷嬷怎么哭了?是不是遇上了什么事?”
赵嬷嬷抬头望了溶月一眼,见她眼中关切,心里不由得一酸,涕泪横流地哽咽着说道:“不瞒少奶奶,奴婢的小孙儿几个月前患了惊风,郎中说用犀牛角的药方子还有的救。
可……可那犀牛角名贵,一副药得二十两银子,郎中说至少也得用五副药……”
说到此处,赵嬷嬷泪如雨下,连连擦着泪水,呜咽着说道:“我们这样的人家哪里有那么多的银子……孙儿是奴婢的命根子,奴婢这才求了厨房的人,让奴婢把剩菜拿出去卖。
”
溶月听着也揪心,赵嬷嬷的小孙儿才七八岁,那样小的孩子就得了惊风,真是可怜。
她轻叹道:“卖剩饭剩菜也没有几个铜板,嬷嬷没去求求母亲?”
赵嬷嬷是家里的老人儿了,伺候了这么多年总有些情分在,婆母应该不会坐视不理。
赵嬷嬷抹着眼泪,自嘲道:“奴婢略略提了句,太太只说今年家里头钱紧,为了少爷打点了不少银子出去,奴婢怎好意思再给太太添堵?”
溶月轻轻摇摇头,暗道婆母前些日子才得了徐弘川给的五十两束脩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