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它的设定比较悬浮,于是偷懒地想,要不先写点熟悉的、生活化一点的东西吧,孰不知这个想法如此傲慢,因为生活才最最难写。
最初我对于本文的期望是尽量不去写好坏,经过辛爱路的所有人都不过是一群普通人。
因此,搭界是我必须戒掉许多坏习惯的一本,在这么落地的设定下编撰角色与剧情,让我在写作中大吃苦头。
如何尽可能通过合理的事件推动发展、制造冲突,从而写出两个截然相反之人的互相吸引,以及周遭一群人的日常状态,让大家读来轻松惬意,真的非常折磨我。
中途的崩溃次数远超想象,有时候甚至不是卡文,只是整个人死水一样无法流淌出任何东西,而写作是需要活力的。
尤其中后期不断复盘前文,以厘清逻辑,让角色衔接前半程的状态并演化下去,需想二十个场景再毙掉十九个,只为留下一个相对合理的。
此举如同漫步蛛网,经常会让我陷入庞杂而无能为力的情绪之中,也着实拖慢了更新速度。
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协调自己,进入抠膜的状态有些罐头旋开,上面会覆着一层膜,周围光滑,没有能够拎着撕掉的多余一角,所以只好用指甲刮出毛边,慢慢撕。
然而这么做,往往撕一点就碎了,只得硬着头皮继续抠,继续撕,直到撕的足够多,破出一道大的口子。
这个痛苦的阶段使我意识到,过去的自己始终躲在一个皮套子里写作。
这个皮套就是取巧的设定、便利的人物、想当然的剧情,以及最致命的,思考时下意识的懒惰。
都是我有意避免去面对的缺点。
而当我决定剥掉这个皮套,我必须坦诚地面对一个最为原始的问题:我是否有能力讲好故事,又是否可以写出动人的角色。
目前的答案仍是:做不到。
还是有太多缺点,太多僵硬的幼稚的纷飞的不自如的表达。
我也在一遍遍重复自己,做些陈腔滥调的排布,陷入桎梏。
我常常失控。
我亦没有天赋,无法轻松运用文字,使它落下时那样不知所措。
我在写作上是个真正的笨人。
然而这又如何?写得不好就是需要继续写。
继续写,继续挖空自己。
只要还能有感受,有反应,就不算白费功夫。
笨人永远变不成聪明人,但笨人至少可以做个诚实的人。
说到这里,未免太像抱怨。
相信写作者大抵都有类似的痛苦,那就到此为止吧。
毕竟脱掉所有伪装,在写作这条路上,我需要面对的始终只有自己。
搭界连载期间,适逢长乐路拆迁,令人不由感怀有些东西真在慢慢消逝,而我所能做的只有记录。
仔细想一想,本文写作的最大矛盾在于我试图还原的记忆并不符合当前的社会环境,是一种幻想下与现实的割裂,比如王伯伯如何能够为辛爱路坚持到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