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直接抢走酒壶,一口气喝了半壶。
“不能这样喝,这样伤身啊。
”
天阔阻拦不住,索性也抱起酒坛,陪我喝的东倒西歪。
不多时,皇上来了。
他用披风将我裹住抱起,“昭昭,你怪我吗?”
“前几天,我还在想,就算凤相罪孽深重,毕竟是你父亲,年事已高,可留他一命,没想到......”
我醉的意识朦胧,但也明白,这件事无论如何怪不到皇上。
“是他.....咎由自取。
”
我眼泛热泪,哽咽道。
“我只是在想,我娘若在地府见到父亲,会欢喜,还是会害怕。
”
“我年幼时,父母很恩爱。
”
“我四岁那年,父亲亲自驾马车,带我们去郊外折梅花。
”
“母亲把梅花插在枕边白瓷瓶里,珍惜的不得了,后来梅花落了,父亲梅花画了下来,挂在母亲床头。
”
“但是一年后,母亲死了,父亲一滴眼泪也没掉,一滴也没有。
”
“还斥责我不该哭,不该因为丧母耽误学业。
”
我的人生从此天崩地裂。
五岁前,我有恩爱的父母,人人称道的凤命,慈祥的师父和气的师兄,是云麓书院备受宠爱的小师妹,世间一切美好都在被人捧在我眼前,每日都开心的无忧无虑,完全不知愁字怎么写。
五岁后,母亲暴毙,父亲冷漠,凤命成了困住我一生的枷锁,师父师兄看我的眼神也不如往日纯粹。
今天之后,就连冷漠的父亲,也没有了。
皇上探了探我的额头,“我抱你去休息。
”
他看向醉醺醺的天阔,“把楚兄送到客房安置。
”
我从皇上的怀抱中挣脱开,不管不顾的跳进了湖里。
原来,夏天的水也这么冷。
我不做挣扎,任由自己在生死边缘徘徊,明明上次坠湖,我看到了母亲,为什么这次,无论如何就是看不到呢?
母亲,是你在怪我,不该害死父亲,所以不肯见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