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艳舞也停了,异常的清净。
似乎是清了场,日暮的连廊上,有人背手而立,月影白的金线云纹直缀,身姿挺拔,爽朗清举,是天上月,山巅雪,又兼之长久浸润出来的威仪,萧萧肃肃,让人不敢直视。
滟娘腿软,跪在地上,悄声又退回了小舫中。
青凝本也想随着滟娘回去,只回身才发现,那艘小舫已被解了缆绳,飘往河中央了。
她同他静静站了许久,青凝耐不住,只当看不见他,抬脚欲往楼上去。
可经过他身侧时,那人却忽而退了一步,青凝不防,便撞在了他的手臂上。
有绵软蹭过他坚实的臂,青凝涨红了脸,既同他撕破了脸,便破罐子破摔了起来,低低念叨了一句:“无耻。
”
那人转身,看着她的羞红的面颊,盈盈的眉眼,轻笑:“是,无耻,”
碎玉般的声音里掺了沙沙的哑,像是撩人心弦的晚风,微微俯身:“还有什么罪状是安安要加给孤的,不妨说来听听。
嗯?”
第84章日后安安想要什么,孤便给你什么
暮色四合,金乌西沉,秦淮河上泛起靡艳的余晖。
往常深邃冷寒的眸子,今日看着她,有星光在闪,是春水般的柔情。
“你......”青凝往后退了退,她张了张嘴,又忽而觉得无话可说,最终只是执拗道:“你走,我说过了,不接你的客。
”
崔凛往前一步,轻轻叹一声:“可是安安,今日这花楼被孤包了场,那常妈妈说,这花楼中的所有妓娘都是孤的,包括你。
”
无赖!青凝揪着衣襟,说不出话来,只是在心底又给他加了一桩罪名。
有琴声起,箫声和,一楼的宴客厅备下了酒宴,花魁娘子们进进出出,献上鹅黄酒、冰露饮、时令果品、珍稀佳肴。
上首的人眉目疏朗,沉稳练达,本是皎洁的美玉,可骨子里的矜贵与威仪,又为这皎洁添了一层若即若离的疏冷。
有那大胆的花魁,抬起眼瞧见那疏离身影,一颗心怦怦跳起来。
常妈妈站在廊下,拉住青凝的手,哭丧着脸恳求:“我的好娘子,你今日就好生伺候这贵人一回吧,否则我们这满楼的性命都不保啊。
你忍心瞧着这楼上的妓娘们,因着你丧命吗?妈妈我不信,娘子你是那等心肠冷硬的。
”
青凝无法,只得接过了常妈妈手中的酒壶,欲往里头去斟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