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韩家,不止是韩家,还有其余几个大户家,总共加起来大概是上千亩的地,有个女真骑士,大概四十岁左右,跑马进了田里。
韩家的家仆听说了,自然跑过来,站在他马前大声呵斥。
那骑士听了就说:“他说什么呢?”
“他说这是他家的地,要郎君滚出去,还要赔他家麦子钱!否则就要见官!要打郎君的板子!”
骑士说:“他家这田地,确实甚好。
”
那家仆听了很得意,傲然地挺起胸。
骑士用马鞭抽打了一下马儿,嘴里发了一声短促的口令。
这马是战马,训练有素,立刻扬起马蹄,照着那人就踩了下去。
后面跟着的几个家仆就吓了一跳,大呼小叫:“伤人了!伤人了!”
骑士也不理,已经策马跑了,任凭家仆在后面商量又要去府里叫几个健仆,牵几匹马,又要如何追上这人。
但这个骑士并不需要他们追赶。
这人根本没逃。
他只是撒欢儿地跑了一大圈,在别人家的田地里肆意地跑,随便地跑,那马神骏,沟沟壑壑在马蹄下如平地一般。
韩家的健仆刚赶到这片被踩踏的麦田里时,那个骑士又跑回来了,这回带了百余个骑士,每个骑士都着甲,腰间佩刀,身背长弓,鞍囊里装着长箭。
那个中年骑士说:“你们可记住了?”
这群骑兵就说:“记住了!”
健仆们瞧着这群杀气腾腾的骑兵,谁也不敢说话。
可一个骑兵上前对他说:“这片地,从今日起都是我们郎君的跑马场了,你们立刻滚出我们的马场。
”
领着这群健仆的管家就忍不住了:“你,你们,你们好大的胆子!你们是什么人?!你们知道这是谁家的地吗?!就凭你们这几个,我告诉你!我家是蓟州韩氏,宗弼郎君见了我家也要”
他的话说不下去了,因为有人弯弓搭箭,射穿了他的胸膛。
那些健仆就开始跑,在麦田里四处地跑,这群骑兵哈哈大笑,一人一箭。
过一会儿,中年人说:“留几个,叫他们回去告状,告到完颜宗弼那里去。
”
完颜宗弼脚步匆匆地穿过了一重门,又一重门,最后来到了一间明亮的大屋子里。
这屋子处处都放着金器,阳光一照,金光灿灿的,好像整个屋子都是用金子堆成,唯独屋中间满地的血迹,还冒着一股热腾腾的血腥臭味。
屋主人就坐在地上,正用一把刀给一头狼剥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