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消亡论,人死了就是消亡,没有躯体没有意识没有感官,也没有灵魂。
从前在镇上的学校里老师布置关于死亡的作文里他就是这么写的,那时候老师跟他聊了很久。
倒不是在否认他的观点,而是确认孟拂雪没有自毁倾向。
结论是他不仅没有自毁倾向,甚至对未来没有任何期望。
他不在乎这世界,包括他自己。
彼时老师只能更乐观地来看待,譬如这个年纪小男生都多少有点中二嘛,没事的,慢慢长大就都会好起来。
临了,十八岁……或者说生理年纪二十岁的孟拂雪仍是这样。
生者不会知道死者去了哪里、究竟有没有魂体,自然,保存意识输入某种载体之中的电子幽魂那不算。
有人认为灵魂之说是在宽慰生者Ta没有走啦,只是换了一种形态。
不知道为什么,孟拂雪反而不希望审判长的灵魂仍在这里,对于审判长来说,这里跟牢笼有什么区别。
这些天他的确状态不佳,连阿琦都看得出来,那么白理深必定早就知道。
想到这,孟拂雪适才反应过来,他叫了声“阿琦”,说:“我去找一下少将,你在这边继续巡查可以吗?”
“哦可以啊。
”阿琦点头。
纳苏达酒吧就在这条街上,孟拂雪确实有事要找白理深,而且是通讯器不能说的那种事
他骑上摩托,拧着油门就轰过去,这车改完让他满意多了。
后轮一个横甩,摩托相当帅气地停下,孟拂雪军装包裹着的笔直的腿撑在地上,另一条腿跨过来摘下头盔,推门进去酒吧。
推开门的第一下孟拂雪毫无防备直接被震天的声浪逼退一步,于是再次推门。
里面男男女女跟着节奏扭动身体,喝嗨的人贴着陌生人恣意摇晃,他们或搂或抱,或完全不碰对方,但无比靠近。
孟拂雪抱着他的头盔穿梭在这群完全听不见“让一让”的人之中,眼镜镜片的投屏能看见白理深的定位,室内定位挺准的,但是小地图上标注的桌椅就不太准了,孟拂雪差点腰磕在一张桌子上时,旁边的男人捂了一下桌缘。
对方微笑着向他举了举杯,因为太吵了,他没有跟孟拂雪说话。
孟拂雪觉得此人姑且算友好,于是点头致意了一下,继续去找白理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