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沈惕一直盯着安无咎那张漂亮的脸,在心中感叹这家伙的心理战术。
处于最劣势的人,表现得越自信越张狂,就越容易让其他的竞争者产生自我怀疑,相信他确有翻盘的可能性。
再加上安无咎不断地施加“先来先得”、“人少钱多”的心理暗示,给出随时后悔撤回承诺的态度,在这种压力下,谁都有可能动摇。
安无咎站在原地,懒懒拖长声音,“还――有――人――吗?”
“没有就收工咯。
”
“这――里――”沈惕左手伸得高高的,学了安无咎的语气。
安无咎望向他,嘴角带着微妙的弧度,“我看你这么久不出来,还以为你跟我打架打上瘾了呢?”
交手时顾不上,这会儿仔细看,他才发现沈惕的耳坠一边戴了两个,统共四串,晃晃悠悠,相互碰撞。
耳坠的最上缘是金色的细勾,扎进耳垂,金丝顺着穿过三颗珠子,两枚较小的雕花白珠子一头一尾,夹着中间那颗椭圆的、晶莹剔透的红珊瑚。
耳坠随着沈惕的动作摆动,颇有几分摇曳生姿的意味。
原来当时是这个东西在响。
沈惕头向左歪一下,又向右歪了一下,“是有点上瘾……但是我累了。
”他朝着安无咎甩了甩自己被弄脱臼的手,像在甩一块橡皮,“还很伤身体。
”
看他展示自己犯下的恶行,安无咎毫无感觉,甚至有点想笑。
沈惕微笑着朝他走过去,左手使了点力,顺便把脱臼的右手接了回去,人工复位。
他停下脚步,伸出被手套包裹的食指,笑眯眯说:“打完架不找麻烦,还倒给钱,你真是个大善人。
”
就这样,整个场上只剩下杨明。
所有人为了各不相同的原因选择了交易,甚至是原本和他保持一致战线的人。
只有他孤身一人站在对面。
为了面子和自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