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陛下――”一趟巡边下来要三四个月,目下,他如何能离开?
长孙止冷冷道:“你与阿曙说,朕意已下,决无更改。
”
一旦他用这种冷峭尊贵的口吻说话,那就是没有丝毫的转圜余地了。
夏侯昭心里又急又凉,跪在榻下,话都说不出来了。
长孙止也不理睬他,歇了一阵,径自对一旁的长福道:“把药拿来。
”
长福赶紧去办,过了盏茶功夫,将汤药呈上来。
有些失魂落魄的夏侯昭又回过神来,取过药碗,服侍皇帝喝药。
他一脸哀戚的表情落在长孙止眼里,却让长孙止颇为高兴。
但药还是喝了一半就不肯再用。
长孙止在各个方面,都更随心所欲。
夏侯昭看他脸色还好,也不勉强,将被角掖好,静静垂著头。
他身份敏感,在皇帝心里就是根刺,说话一不留神就会激怒深沈的皇帝,因此他早习惯了在皇帝面前,尽量保持沈默。
就是看,也只能趁皇帝睡著时多看两眼。
长孙止更习惯这般的沈默,待胸臆间的药气平下去,就沈声道:“朕要歇了。
”
夏侯昭小心侍侯他躺下,照太医的话,隔著被褥,给皇帝轻轻地揉捏腿脚,待一通按摩做下来,皇帝已经鼻息微微,熟睡了去。
夏侯昭痴痴凝望著长孙止的脸,又是欢喜又是忧伤,把帐子落下来,走到偏殿,轻轻叹了口气。
烛台高照,卷轴堆在长案上,他参议军机,每日也有许多事要处理。
这几个月熬下来,眼下也有些黯淡,他搓了搓脸,开始批复公文。
清晨,天光微现,映著天地间一片素白。
皇帝还在暖帐里沈沈好睡,夏侯昭却已上马返京。
长孙止身上惫怠,醒来时已近正午,长福伺候他洗漱更衣,将食案摆好。
长孙止慢慢吃著,一边道:“今日备几色信王爱吃的点心菜肴。
”
长福有些疑惑:“陛下,昨日没听上将军说殿下要来啊?”
长孙止笑了笑:“他也就这麽一个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