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因饥寒交迫易子而食……这世上,苦难之人太多了,阿漓只愿陛下能怜民之苦,匡扶正义,纠明律法,令这天下大道公允,四方安定,海晏河清。
”
说罢,她再度跪拜于地,叩首,起身。
宁天麟盯着她这一番动作,眸光微微闪烁,没有出声阻止,因为他知道,此大礼与方才的截然不同,只因她这番话是对一位帝王所说,需显郑重。
他总是会在不同的时间,因着不同的事情,一次又一次地爱上她。
“朕答应你。
”他给了她帝王之诺。
“不过你也要答应朕一件事。
”放她走,可不代表着要彻底放弃她,“你既然没有选择我,那麽今后,你也不能选择其他任何人。
”
若她最终的选择是刽子手中的那把铡刀,一旦落下就会令他头断血流再无回转余地,那么他情愿这把刀永遠悬在他的头顶,哪怕要日日忍受着被她掌握住命脉的煎熬,他也不要与她永遠断去了关系。
言清漓微微一愣,旋即笑了。
“好。
”
离开大殿前,言清漓提出要去见一个人。
得了命令的吉福引着她去往了曾经羽林卫在宫中的禁苑,如今也是禁卫军驻扎的卫所,近来这卫所的地下深处专门修了一座暗无天日的牢房,言清漓在吉福不断提醒着小心之中踏下了最后一级石阶,扑面而来的血腥气令她微微蹙了眉。
沿着通道向前走,路过了各种她见都没见过,令人触目惊心的刑具后,终于抵达了一片灯火通明之地,四名身着死士衣装,看起来与琥珀和紫苏差不多大的女子正在收拾着一些外用伤药,以及一件才褪下来不久的,已经完全染透血的血衣,在吉福的吩咐下,她们一语不发地向言清漓行了一礼,然后全部退了下去。
偌大的牢笼中,苏凝霜,言清漓勉强认出了这个女人,已经摘除了脸上的面具,可面具下的那张脸上,除了原有的剑疤之外,又多出了被火炭烧烫出来的坑坑洼洼的痕迹,但是被上了药,黑乎乎的也看不太真切,不过用猜的也知,她身上那件看似干净的衣裳下,想必也同她这张脸一样,已经惨不忍睹了吧。
宁天麟的手段她是心知肚明的,苏凝霜这个早就在世上“不存在”的女人,自然不必同苏家一众共同处置,这座单独的牢笼,才是她最终的归属。
言清漓细细观察着这个她毕生所恨之人,耐心地等了很久,苏凝霜才从昏厥中慢慢清醒过来。
待看见花颜月貌的言清漓就静静地出现在笼子外面时,她先是一懵,随后发了狠地冲着那女子而去,却忘了自己的双手还被吊在笼子两侧,起不来身,也跑不出去,凭白叫那铁链扯得自己手腕生疼,哗啦作响。
“是bzm你这个女人……你活下来来,凭什么是你活下来了!”本已了无生气的苏凝霜见到言清漓后,立刻就变得愤恨难平。
与那笼子里的女人的激动相比,言清漓可谓是万分平静,她扯扯嘴角:“是啊,如你所见,就是我活下来了。
”
方才她观察着苏凝霜这般惨状,却惊讶地发现,想当年她恨不得亲手啖其血肉的仇人,如今终于见到其落得比她上一世还要凄惨的境地,倒也没太多畅快的感觉了。
许是时过境迁,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她心里已经装了比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