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三轮脏了小老板的脚。
小三轮没有空调,大夏天太阳顶着脑袋晒的时候,能把人直接热晕过去。
晚上小风也不凉快,三轮车带起路面上已经沉寂的灰尘,在马路上翻飞。
李廷云扶着小老板下车的时候,摸到了小老板身上一手灰尘。
小老板这么个白净净的珍珠跟了他,也算是蒙了灰尘。
门口的紫色招牌已经暗下去了,李廷云带着司盛绕到后院门前,在门前放下行李,掏出钥匙打开门。
路过老李头的房间,里面的灯已经关了。
李廷云掏钥匙的手都在抖,这是他第二次带着司盛进了自己的房间。
他拧开门,开了灯,把行李放在自己的桌边。
司盛跟着进了屋子。
这一次房间和上一次有明显的不同。
干净整洁了许多,窗帘透着洗漱干净后的清爽,要说最不一样的恐怕是那张床。
一米五的单人床被换成了两米二的双人床,本来还算宽敞的过道,被挤压地只剩下一个人通过的宽度。
司盛眉头微动,神色冷清:“你知道我会来?”
李廷云看房里的那张大床,脸上和眼神里都透露着一股子不自在,他张口就想掩饰,对上小老板那双看透人心的眼之后,下意识地说了事实:“你走后,那天夜里,床塌了。
”
男人戳着手心的伤疤,眼皮垂着,脚尖下意识地蹭在地上,极度适合在床上散发魅力的身体,偏偏纯情极了。
司盛没动作,也不言语,他在等男人继续说。
李廷云脚尖没停,声音从嗓子眼里泄出来:“我想着干脆换个大点的,好……”
“好什么?”
李廷云偷偷瞥了小老板一眼,意图明显。
司盛接收到李廷云的眼神,思绪一时之间陷入那晚的情形,喉头动着,胸口涨起来,有些发闷。
“咳咳,要冲个澡吗?”李廷云拉行李包的拉链,强行转移了话题。
司盛瞄见袖子上的灰尘,下巴的线条绷紧,点头。
浴室很小,没有做干湿分离,洗完澡之后马桶盖上会留有水珠。
湿,窄,小。
这是司盛第一次进来洗澡就留下的印象,这一次来印象也没有变化。
他和李廷云的家境差距太大,他不在意,李廷云却会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