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立刻变得古怪。
她总觉着魏兰璋是个谪仙似的人,似乎挂在天边怎么都摸不着,实在是想不出这样的人在榻上是个什么模样。
“你与他近来可是有什么争吵?”
薛鹂叹了口气,幽幽道:“未曾。
”
魏玠是个忍怒不发的性子,若不是被她气急了,总是一副温雅到挑不出的模样,只是夜里会变着法子折腾她。
近日鲜少碰她,哪里是生气的模样。
周素殷倒是恳切,见薛鹂苦恼,便好心道:“兴许是劳累许久,难免兴致寥寥,你若忧心他的身子,去找医师开几服补药,兴许过几日便好了。
”
薛鹂明白了过来,告别周素殷后,忍不住思索,又不是她向魏玠求欢,逼着他如此,若他当真身子骨虚了,也是他不知节制,总怪不到她身上。
周素殷看她的眼神,好似她是个吸人精气的精魅。
虽说心中觉得冤屈,然而一想到魏玠的身子,还是去寻医师给他开了补身子的药。
薛鹂不是个讳疾忌医的人,医师见她生得貌美,又自称是夫君体弱,心中思忖了一番,立刻写好了方子,让人给她抓了几大包药回去。
日头正盛,院子里的蝉鸣声格外扰人,府门前停着几个前来拜访之人的车马,来人似乎都被阻在府门外,一见薛鹂的身影便朝她走近想要请她向魏玠说情,晋炤立刻挡在她身前,将长刀横起,几人立刻止住了脚步。
魏玠倚在窗边的小榻上,窗前是一棵高大的桃树,繁茂的枝叶间露出好些个青绿的桃子。
薛鹂昨夜向他抱怨桃树招虫,她看书的时候有虫子从枝上掉落到了窗棂,又爬到了小榻上,吓得她从榻上跳了起来抖个不停,最后还将衣裳都脱了,见到没有虫才安心
玉衡居那棵海棠树极好,等到来年早春长势弱的时候,他命人将海棠移到此处,若是他命不久矣,能葬在此处日夜伴着她也好。
正当他沉思的时候,一抹柳色身影跑进了屋子,几步便到了他身前。
薛鹂身上被日光晒得发烫,仍要往魏玠的怀里钻,一边钻一边将外衣剥下去。
“你身上好凉。
”
他屈起手指,敲了敲一旁的冰鉴。
“我命人取了冰鉴来,你若要用冷食,记着自己的身子。
”
他说完后,薛鹂趴在他怀里,闷声道:“莫说我了,你的身子何时才好?”
魏玠答非所问道:“窗前的树,换成海棠如何,玉衡居的那棵海棠甚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