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意思,魏氏正是危难之际,魏礼被打入大牢,魏植教子无方,虽没能革职,朝中却也都信不过他,加之魏恒病倒,他在朝堂也没了立足之地。
当初在魏府捡到她珠花,还替她抄写课业的魏缙,似乎是出自魏氏四房,城破后被赵统屠了满门。
宫里三番两次来人请魏玠进宫,都被他推拒了。
因为薛鹂脚伤未好,他想着要陪在她身边,似乎重逢之后,魏玠就比以往更爱待在她身旁,总是一刻都不肯浪费。
直到夏侯氏的人亲自来请,才总算说动了他。
魏玠带在身边的琴从前遇刺之时被摔坏,而后又被薛鹂拿去找人修好,动乱之时免不了有些磕碰,薛鹂见他的琴又坏了,便循着旧地,抱着琴去找当初的老者修补。
书房中,赵暨送走了太尉,魏玠还留在原地,望着阴沉的天色若有所思。
“你那位小娘子实在不是个讨人喜欢的性子。
”赵暨又忍不住说道。
“也不知你如何容忍了她。
”
魏玠凉凉地瞥了他一眼,眼中暗含警告。
“陛下莫要背后议我夫人长短。
”
赵暨自觉噤声,说道:“我不说便是,只是还有些事,需与你商议一回,是和夏侯氏有关。
”
赵暨说到此处便停下了,垂下眼去看桌案上插着的一枝榴花,不知是想到了什么。
为了收回皇权,他放任各大世家与宗族间争斗,任由夏侯氏顶在前,以佞臣之名招揽了无数骂名。
然而世族是千年古树,根枝蔓延百里,只能暂时打压,却无法除尽。
世族倘若能除去,他这齐国也到了亡国之日。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古往今来皆是如此。
只是既不能除去,往后还要共同谋事,此一遭定是触怒了不少望族,总要有人承担这份怒火,将一切罪责都揽过去。
魏玠知晓他的意思,淡淡道:“先帝在时,太尉便接下了兴国的重任,想必早已知晓自己的后路,不会让陛下为难。
”
“我知道,只是……”赵暨面露不忍,手指也缓缓收紧,压低声道:“此举对夏侯氏不公。
”
“世事本就不公,夏侯氏在朝多年享尽荣华,替陛下除去了不少人,钧山王是以清君侧除夏侯氏的名义造反,天下人都对夏侯氏恨之入骨,名门望族更是损伤无数,此恨难消,唯有以血洗血,陛下并非不懂。
”魏玠语气平静,似乎对此并不在意。
赵暨早猜到魏玠会如何说,却仍是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点头道:“你说的是……我糊涂了。
”
只是不等他再多说,忽然听到一阵剧烈的咳嗽,即便魏玠努力压制了,却仍是能看得出他痛苦万分,连颈间的青筋都清晰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