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就知道和这几个骚狐狸鬼混!”
“话别说那么难听。
”
身后正给他捏肩膀的姨太太刚拾起手帕要哭,李文寿就赶紧心疼地把她搂到自己跟前哄着,他不耐烦地看了大夫人一眼,“你去说说不就行了。
”
“我去说?儿子是我一个人的?你管都不管是吧?”沈蓉气得指着他的鼻子又破口大骂了几句。
“管?有什么好管的,他天生就不是经商的这块材料,越下功夫亏得越多。
不去倒还好了呢。
”
李大老爷嘲讽的语气根本不像是在说自己的亲儿子,漫不经心搂着旁边的姨太太就要走了。
临出门前他混浊的眼珠子突然一转,回过头说,“二房家那个不男不女的怪物,也快七个月了吧?你那儿不多得是什么药丸子,送几颗过去。
现在的月份正好一尸两命,也省得以后找麻烦。
”
“这种腌臜事儿你倒是用得到我!”
沈蓉气得胸腔剧烈起伏着,全身都在颤,可俩人的身影已经渐行渐远了。
刚才那狐狸精跨过门槛前幸灾乐祸地看了她一眼,还当她没有发现。
真以为被那糟老头子在腰上多掐一把就能踩到她头上了?下作的东西。
她今年都五十岁了,自然不能和这些年轻貌美的姨太太们比谁漂亮。
但她也不屑,本来她就不愿意伺候这一肚子坏水的老头,谁愿意去谁去只是不能生出儿子来。
这么多年一直是这样。
大房姨太太娶回来七八个,但家里就李齐这一个儿子,可惜是个不争气的。
沈蓉总觉得最近心脏跳得有些突突,像要发生什么事似的。
她想也许只是上了年纪的缘故,但有时间还是得和李齐聊聊,看他最近都在忙些什么。
-
日子是死而复生的怪物,昨天杀死了,今天又张牙舞爪地活过来。
李齐像只落汤鸡似的从赌场出来。
算不清第几回了,他输得血本无归颜面扫地。
从前对他百般尊敬的那些人现在把他当成笑话看。
时间在杀他。
每一秒钟都是一把刀,把他削刮得体无完肤血肉模糊,只是半个月的时间,他就瘦得像是一棵快枯死的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