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一定经常打理。
然而让姜蘅感到熟悉的,并不是这里的整洁程度,而是这个屋里的陈设布置。
无论是床铺、桌案、屏风的方向,还是其他摆设的位置和数量,都和竹楼一楼的那间卧房一模一样。
乍一看,这个房间与温岐在神山上的卧房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但只要细细比较,就会发现其中的不同。
这个房间复刻的不是温岐的卧房,而是姜蘅住过的卧房。
在姜蘅入住之前,温岐的屋里只有一把椅子,屏风朝南,案上摆设很少,榻上常年也只有一床薄被。
但自从姜蘅住进他的卧房后,里面的布置便有了细微的变化。
姜蘅有时会拉着温岐在桌边说话,于是屋里的椅子就变成了两把;姜蘅不喜欢清晨的阳光,于是便把屏风挪到了窗前,偶尔还会把衣服挂在上面;姜蘅早上需要对着镜子梳头,于是案上便多了一面梳妆镜,还有几把不同形制的木梳;姜蘅夜里怕冷,温岐就为她准备不同厚度的被褥,根据她的需要更换使用……
姜蘅如今看到的这个房间,虽然没有她住过的痕迹,但却处处充满了她的影子。
甚至放在床边的话本,都是她曾经看过的那几本。
姜蘅感到心脏一阵皱缩,一种难以形容的下坠感拉扯着她,伴随翻涌的悸动,带她沉入无尽的深渊。
她忍不住想,在她不在的日子里,温岐是如何入睡的?
会每晚翻开话本,回忆与她同看鬼故事的时光吗?还是在床榻上留出一半位置,想象她仍然躺在身边?
她发现自己想象不出。
但她可以透过这个房间,清晰地读出温岐对她的思念。
直到温岐端着点心进来的时候,姜蘅的心跳仍未完全恢复平静。
她飞快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垂下视线,走到桌案前坐下。
温岐敏锐地发现了她的变化。
“怎么了?”他直直盯着她,轻声问道,“是哪里不舒服么?”
姜蘅摇了摇头:“没有。
”
温岐显然不信。
他伸手覆上她的脸颊,微微上抬,以一种温柔且不容抗拒的力度让她与自己对视。
姜蘅从他的目光中看出强烈的焦灼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