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剥衣服的动作有些过于熟稔,楚歇像是个小玩意似的被他摆弄在了被褥里。
丫头们刚进来,便听他吩咐:“再去取一床干净褥子来,还有衣物,再煮一碗姜汤。
”
江晏迟取过帕子要他捂着被子转过去,替他擦干着头发,小声地抱怨:“要你非得去和旁人喝酒。
”
“这有喝酒什么事。
”
太子横了一眼背影,擦拭的动作重了些,“你不喝酒,能大半夜地去沐浴?”
欸这语气。
他最近是飘了吧。
楚歇立刻回过头震惊地看着他,“不是你非得住我卧房,我能跑去别的院沐浴?”
“那你为何不在自己卧房。
”
“你在外殿睡觉,我在内房沐浴,一帘之隔,荒唐不荒唐!”
江晏迟默了一会儿,又用力搓着发尾,嘟囔:“那你沐浴时也都不避着婢女们的。
”
“婢女那是我的婢女,自然是要伺候我的。
”楚歇皱着眉头反驳。
江晏迟可算是不顶嘴了,楚歇心底的火一点点消下去,又听他极轻的一声:“可我,也是你的。
”
太子清晰地见到楚歇脖颈都僵了。
擦干了头发,江晏迟将被褥里的楚歇裹成一团抱住,靠在他的耳畔轻声呢喃:“楚哥哥,我喜欢你。
”
“什么。
”
“很喜欢。
”
不知怎么,楚歇脑海里立刻冒出前世心理医生反问的那一句“高中生啊”。
耳尖有些发红,尴尬地别开了眼。
“你喜欢我挺正常的,我也喜欢你,太子殿下。
”
江晏迟听出其中的台阶,这一次却没有顺着往下走,而是纠正,“不是这种。
我倾慕你,心悦你,是想要和你祭拜天地,将你娶作太子妃的。
你愿意不愿意。
”
那双眼睛满是期待地看向他。
不愿意。
心里明明有了答案,可是他看着江晏迟此时此刻的眼神,却说不出口。
江晏迟神光炯炯,满眼都是自己。
已经试过一次了,会很痛苦的。
越是接近,越是痛苦。
‘一个连彷徨,悲伤,愤怒,绝望的人,连自己都救不了,更妄谈别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