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也绝不是胡言乱语耍酒疯的那类人,哪怕聊到个人情感,说起话来都有一股传道受业解惑的氛围。
约西一直知道他在他们院里,甚至是整个熙大人气都很高,毕竟颜值搁在哪里,即使严肃正经,平素少几分和蔼可亲,不想当最受欢迎老师也不行。
赵牧贞就是招人喜欢。
他脸上的酒意明显,但目光不见一丝浊意,亦如少年时一样清澈朗净。
“……过早地明白人生就是趋于平淡的过程,我是一个寡趣无聊又缺乏抗争意识的人,不出意外,我的人生将是在有限的能力内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可能很无聊――”
话音没断,他想在思考一样。
周围都是学生,没有死板的教学氛围,有的站,有的坐,有的靠着桌子,有的手里还提着半瓶酒。
但无一例外的,大家都在认真听赵牧贞说话,他身上就是有一种不动声色的信念感,叫人去专注于他的言辞。
他声音低沉,带一点自嘲的意思。
“大概就是无聊吧。
”
“像我这种性格的人,很难跳出自己的舒适圈去挑战些什么,无波无澜的生活也是情理之中,可我太太不一样,她身上有一万种可能。
”
旁边有个女学生问:“那老师,你跟师母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呢?”
他手里折着从脖子上拆下的领带,灰色带墨蓝色的细窄暗纹,是约西今年送他的,折起来又摊开,循环往复。
“十八岁,高考结束的暑假。
”
一众人惊叹:“这么早吗?那老师,你们是恋爱很多年才结婚的吗?”
他回答:“嗯,很多年。
”
“老师,你是怎么喜欢上师母的。
”
这个问题被问出来,连门口的约西都不由自主屏息等着答案。
赵牧贞停了一会儿,像是回忆似的说:“她非常漂亮。
”
约西轻轻嘁了一声,心说这人俗死了。
“很凶。
”
约西笑不出来了:“……”
“又特别娇气。
”他说:“她像一个矛盾体一样,我光是试图去理解她,都像看电影一样有意思,她非常会说歪理,越没有底气声音越大,每一次她在我身边说话,像在巡视属于她的城邦,包括我在内,都是属于她的。
”
“她开始并没有那么喜欢我,说把我丢下就把我丢下了,我继续我的生活,表现得与平常无异,可只有我自己知道,那些日子,我有多一蹶不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