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了长弓,祁涵转向身畔好友:“怎么,有心事?”
西北新贡,祁涵原本是邀好友一同赏鉴。
景和好弓,不过今日却是心不在焉的模样。
谢明霁苦笑:“有一桩婚事送在眼前,臣在想?是否要答允。
”
此事暂无外人知?晓,更不便告知?家中,谢明霁也是难得有这般拿不定主意的时候。
所幸能与好友诉说,无需有太多顾忌。
枝头几?枚银杏果坠于地,祁涵吩咐侍从备上一炉清茶。
谢明霁落座,他也早已?到了成?家的年岁。
母亲明里暗里为他张罗着,朝中说给他的亲事更是源源不断。
只是这些年来,他一直没能遇到称心合意的人。
许配给他的女郎都是家中如珠如宝精心养大的,他既不能做到全心全意待她们,故而干脆不娶,省得耽误女郎大好年华。
每每母亲说起,他多是推说武德司公务繁忙,暂无心顾及此事。
偶尔应付不过去,便用“陛下都只守着宸妃娘娘一人,孩儿不娶仿佛也是情理中”糊弄。
然年岁渐长,一日日拖延也实在不是长久之道。
尤其是母亲,时而为他的婚事忧心,这是他的不孝。
“臣原本?没什么主意,不过这一桩婚事倒不同。
”
各取所需,两不相欠,彼此不会有任何负担。
“故而臣在想?是否要答允下来,算是给家里有个交代。
”
平心而论,这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想?必母亲也会满意的。
谢明霁笑了笑,眸中不无羡慕之情。
他语气洒脱,感慨道:“不是所有人都有陛下的福气,能早早遇见倾心之人。
”
分明起初,他们二人都还是无心姻缘的。
说好君臣二人相互扶持,结果一不留神,陛下已?有了心爱的女郎。
谢明霁细细思量,从江南到京都,好似他还是亲历了全程的。
祁涵端了茶盏,一笑未语。
午后最和暖的时辰,容璇坐于秋千架上,听?怀月报着府中进项。
先是她的两笔俸银,怀月道:“此番宫中的月银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