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传来明珠闷闷的声音,今日她和二哥比试射箭,二哥胜她一筹,她心中不服,又提出比试赛马,她有一匹自己的汗血宝马,是柳姨送她的,她十分喜爱。
谁知今日马倌儿粗心,马蹄的铁钉松动,刺入马掌,叫马儿受惊狂奔。
她完好无伤,却叫父皇为救她伤了腿。
父皇的腿本就有顽疾,她记得小时候,每天傍晚凤仪宫都有一股草药味儿,母后半蹲在父皇身侧,为他敷腿。
近两年才好些,如今因为她再受伤,纵然父皇说无碍,明珠心里愧疚难当,恨不得受伤的是自己。
江婉柔也气,但事已至此,斥责也无用,她摸了摸明珠的发髻,没有责怪她,反而温声安慰了几句,叫淮翎带着明珠先走。
淮翎很有长兄风范地带着欲言又止的明珠离开,等两个孩子不见踪影,江婉柔转过身,闷不做声解皇帝的腰带。
“大胆,你做什么!”
武帝面色一沉,正要把她推开,忽然又想到她凸起的小腹,手就那么僵在半空。
正好这一瞬的功夫,江婉柔已经轻车熟路地解开了他的腰带,撩起下袍,看他的伤势。
陆奉常年习武,小腿的肌肉强健有力,他的肤色偏深,以至于那块暗红的擦伤如此不显眼。
江婉柔长长舒了一口气,一双乌黑水润的黑眸,幽怨地瞪着男人。
“你说你,一大把年岁,也不顾念自个儿的身体。
”
武帝气结,这女人实在放肆。
上来便上下其手不说,她还出言不逊!他死前正值壮年,如今这具身体不过四十,方才他心中一惊,他的右腿有疾,习惯用左腿支撑,忘记了“他”的腿疾已然痊愈,才在区区一匹马上栽了跟头。
她居然说他一大把年岁,岂有此理!
不等武帝发作,江婉柔忽然起身进了内殿,不出一会儿,她“哒哒”跑出来,手中拿着一个瓷白的小瓶,拔出塞子,迎面扑鼻一股草药香。
两人对坐,她默不作声脱掉他的靴子,抱起他的腿放在自己膝盖上,莹白的指腹抹了层草药,覆上暗红的擦伤。
微不可见地,武帝搭在圈椅上的手青筋暴起,用了最大的自制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