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又烫又痛,嗓子眼干痒得无法吞咽,也没有东西可以吞咽。
时珥叫也叫不出,咳也咳不出,眼皮奋力张合着,可只是这样都过于费力,时珥觉得自己实在是要死了。
然后有人给她灌了一口水。
接着是粥,再接着是苦得不能再苦的药,时珥张口便想吐出来,连着舌头一起。
她宁愿死,也不想吃苦。
可惜,那人捂着她的嘴,她只能被迫喝下。
再然后,时珥醒了。
老太太指着她说:“这小孩儿,擦干净了脸倒还挺好看,幸亏没被老鸨带走。
”
时珥只是不解,什么是老鸨?
再再然后。
她与师姐们站在院里。
六师姐和七师姐以及两个奶娘站在老太太身边,老太太一个一个数来:“先前已出去五个,现在到你,便是小八,你是小九……”
走到时珥面前,她摸摸她的头,缓解她的不安:“往后,你便叫作十二了。
”
从那天起,老太太和身边的奶娘,叁人一起,齐心教习,不仅教书认字,还授予被捡来的孩子们武功。
时珥便是在日复一日的练习中,成为了杀手。
老太太所成立的杀手组织中,皆是女子。
她们或是落魄,或是被弃,虽为女子,但都在这里成长并且强大起来。
时珥天资聪颖,才不到十八岁,便已掌握武术精髓。
组织所接的悬赏单子,尽是贱淫邪恶之徒。
老太太开始给她一些任务,时珥都能完美达成。
慢慢的,她便和师姐一样,在城边择榜而揭,几年来,已手刃数十个歹徒。
她便是这样存下许多钱来。
可时珥有天突然有点厌倦这样的生活。
不是因为杀死歹徒而厌倦,单纯只是,看见刀上的血迹,有些反胃。
比如今天,她倒在浴桶里,想着,一会儿还得记着擦刀。
而师姐在对面的浴桶里喋喋不休,说以后要做些什么。
“喂,十二,借我点银子呗。
”师姐说。
“……做什么。
”时珥懒洋洋地问。
“我是十一,你是十二,我比你小。
”
“?……”时珥翻个白眼,师姐总是这样讲些莫名其妙的理由来借她的钱。
可她记得她们接的单子几乎一样多,在这里住不用花钱,吃也不用花钱,偶尔买些东西,更花不了多少钱。
师姐也应当有很多银钱才对吧。
“你的银子哪去了?”时珥问她。
“唉……”她意味深长的叹口气。
这时,时珥刷一下站起来,往她这边走,她倒吓了一跳:“你想干嘛?十二,你……”
“我洗好了。
”时珥走到她身后的屏风上拿过干净的衣物。
“……”师姐呼出口气,问时珥借了这么多银子,不是要打她就好。
时珥穿上衣服,师姐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又说着:“唉……”
“你是不知道……”
“清风楼最近的头牌,好俊一张脸呐……”
时珥擦着头发,听她话语继续:“不止是那脸,口舌的本领也很厉害……”
“……”时珥捏紧了手里的巾帕。
师姐近来很爱讲荤话,她还是个孩子,说这些给她听合适吗?
“你这冷淡的性子,何时才能知道男女之事的美妙?可惜可惜……”师姐惋惜一垂头。
等她再抬头,指尖已捻了几滴水,微微弹指,水珠落在时珥身上:“小师妹,借我点钱呗?”
时珥用袖子揩了揩,径自爬上床,不答她的话。
“噢,已不是小师妹了吗?”师姐一歪头,叫她:“十二,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