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忽听萧成钧淡淡道:“今夜这儿不用你们守着了,去叫寒露过来。
”
两个丫鬟都不大明白,但?看他不容置喙,只得去叫寒露。
寒露来时,颇有眼力劲儿,先是将这几日沈明语的行程事无巨细说了一遍,又问:“少爷可?还有什?么?吩咐?”
萧成钧久久没有说话。
透过屋檐下细密织就的雨帘,能隐约看见?远处正?厅的通明灯火。
他沉默了良久,才说道:“我?明日清晨即要南下,这段时日务必照顾好你家主子,别叫她伤着碰着,有事记得与我?来信。
”
寒露拱手应声,掉头往外去了。
小院护卫隐匿得远,廊下只剩萧成钧一个人,四下仅闻耳畔淅沥雨声。
不知妹妹何时能醒,这时候再安慰她会不会太晚,他等不到明天早上,心里实在牵挂。
萧成钧在廊下站了半晌。
漫天雨雾弥漫而来,缓缓浸透了他的衣摆。
他犹豫不决,到底掉转了身子,抬脚走进屋里,紧闭上门?。
人刚要绕过屏风,却见?连理枝的绣屏后有道人影凑了过来。
微弱烛火下,愈发显得身量单薄,不是沈明语又是哪个。
她慢慢儿走近屏风,踮起脚尖,“噗”地吹灭了烛台上的光。
萧成钧浑身一僵,身影凝固般停在原地。
沈明语半梦半醒间,爬起来吹蜡烛,忽抬眼看见一道黑影立在屋里,登时梦醒了大半,正?要唤人,就听得那影子低低唤她。
“敏敏,是我?。
”
再一细瞧,男子身量挺直,宽肩瘦腰,侧颜轮廓利落分明,正?是萧成钧。
她心跳霎时漏了一拍,继而越来越快,整颗心砰砰直跳。
这是醒了还是做梦,这么?晚了,哥哥怎的不请自来了?
沈明语愣愣盯着那黑影,看他慢慢地,小心地朝她迈步。
沈明语因哭了几场,眼皮微肿,勉强睁着眼看他。
她这几日情?绪极其低落,食欲不振,又生了病,心里头本憋着股难受的气。
可?不知怎的,见?他深夜过来,那口气似乎泄了不少,连带着呼吸都畅快了几分。
哥哥这是来给她诚恳认错了?
屋里一片黑沉沉的静谧。
沈明语愣在原地,看那人影终于?挪到了她身前,听见?他轻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