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昨日受了委屈也不来和我说……”老夫人说到这里,沉下了脸,“这事是你婶娘和表姑娘糊涂,我已经叫你大伯禁足了表姑娘,等她养好身子就送回薛家去。
”
“至于你婶娘……我已狠斥了她一顿,叫她暂且不必执掌中馈了。
”
老夫人略抬了抬眼皮,随即话锋一转,叹气道:“明日你要进宫,家丑到底不能外扬,终究委屈了你。
”
沈明语觉得,老太太显然偏颇了。
但她也明白,这事如何也不可能重罚大太太,闹大了对她也无好处。
她抿了抿唇,轻声道:“孙儿明白。
”
“六郎,我知道你在庄上吃了苦,如今你回来,我是想好好宠着你的,可天意弄人,又要叫咱们祖孙分离。
”老夫人伸手将她抱进怀里,眼眶微红,“祖母年纪大了,不知还能熬得住多久,以后你自己也要警醒些,防人之心不可无。
”
幼时,沈明语身为府上唯一嫡孙,又生得伶俐,颇得老夫人疼爱。
等去了庄上,老夫人也挂念着她,常差人往直隶送东西,虽不能说回回都是山珍海味,鱼虾鲍肚也没少了她的份儿。
后来老夫人病重,袁氏娘家又犯了事,日子才渐渐苦起来。
沈明语对府上众人皆是生疏客气,唯独对这个祖母,有几分孺慕之情。
再看老夫人眼底的倦怠,瞧着一夜未眠,她心里起了涩意,低声道:“老祖宗,敏敏知错了。
”
老夫人看她满眼内疚,摸了摸她的脑袋,“你母亲临终前千叮万嘱,要我务必把你当亲孙儿照顾,故而我才多说你两句,我心里是最疼你的,可若是一味地惯着你,往后被人使了绊子也不知,白白疼的自个儿。
”
老夫人最后淡淡叹了口气,“便如你三哥,若你有他半分警醒,我也不至于多费口舌。
”
沈明语愣了下,讪讪笑道:“我瞧着三哥的确是不错,您也看到了,他病着还要主动罚跪呢,连家宴也没赶上。
”
嬷嬷端了盘山药紫薯糕上来,老夫人捻了块塞她嘴里,说:“他一贯不爱与人亲近,不喜这等热闹场合,你不要放在心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