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自东宫或秦国公府的人,您再想想?”
九叔烦他,摆手道:“十?几年了,我?哪记得清楚。
”
萧成钧定定地看了他片刻,轻声说:“九叔,你有没有想过,是有人故意放风,才?搅得满城风雨,人心惶惶?”
九叔没明白,愣了下?,“你什么意思?”
萧成钧说:“大将军出事,若只?是因先皇后和东宫接连求情,先帝断然不至于如此雷霆震怒,但流言却足以令先帝忌惮,您比我?了解先帝的脾性。
”
九叔冷笑道:“老东西素来疑心重,恨不能长千百只?眼睛盯着别人,但他早年间待殿下?还不错。
”
九叔爱憎分明,凡事有一说一。
萧成钧顺着他的话,叹了口气,“是了,先帝虽忌惮东宫,但念在孺慕之?情,料想也不至虎毒食子。
偏巧这时有人散布流言,坐实先帝猜忌,岂非雪上加霜?
你我?皆知,巫蛊事变只?是个?借口……真正要置东宫和秦国公府于死地的,另有其人。
”
九叔被他问得一懵,心口发紧,死气沉沉的心似乎被人用力猛攥了下?。
“是谁?”
他半只?浑浊的眼里,流露出一丝罕见的茫然,“老东西不至于蠢到轻信市井流言,狗多叫几声他都怕被人蒙蔽。
”
萧成钧深吸了口气,漆眸无比冷静,说出的话却带了点儿无奈,“九叔,会咬人的狗不叫。
再说,先帝历经腥风血雨才?得以开?朝立代,最怕什么?他怕的,永远是大权旁落。
”
他步步逼问,“您最后想想,东宫出事后,晋王本是储君呼声最高,但凭着晋王与先后的养育恩情,他怎会冷静旁观?
幕后之?人算计好?了每一步,只?等晋王为东宫出头,自然能将储君之?位收入囊中。
您说,是不是?”
九叔僵在了圈椅里,浑身如遭雷击,又似被利刃一片一片割破,呼吸间,几乎能嗅到体内痛苦的血腥味。
他张了张口,却说不出半个?字,半边脸上狰狞的皮肉不住颤抖,喉咙被一口气堵住了似的,艰难吞咽。
九叔手里的娃娃倏地落地,掉在萧成钧的足尖。
十?几年来,萧成钧从未见过九叔这般失神模样?。
“九叔?九叔?”
他半蹲在九叔身前,在人眼前晃了晃手。
九叔僵硬着抬眼,花白的鬓角一滴一滴淌汗下?来,后背倏然浸透了冷汗,整个?人不受控制般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