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气弥漫,晨风微寒,沈明?语和萧成钧走在阡陌纵横的池塘之间,塘里一群群摆尾锦鲤,欢快游动。
她白皙的小手?伸进?水里,掬水往萧成钧身上泼,银铃般大笑。
阿爷的声音从远处传来,爽朗而温柔:“敏敏,回家?了……”
她没有家?了。
沈明?语发起了高热,烧了一日?一夜。
她隐约听见有人说话,却没办法睁开眼。
“你来,给她喂药。
”似乎是方玉寒的声音。
“她什么时候可以醒?”
萧成钧低哑的嗓音沉闷,敛去了所有冷锐,宛若寒风中濒死挣扎的兽,极力朝火源靠近。
“喂了药,就能醒。
”方玉寒道。
耳畔再度归于寂静,屋里好像只剩下一个人。
那人扶她起来,沈明?语感觉有宽厚的手?轻轻摩挲她的脸,为她擦拭泪痕,指腹茧子略微粗糙。
他嗓音温柔得能融化一切,“敏敏乖,不哭了。
”
萧成钧领着方玉寒过来时,并不知沈明?语病倒了。
他本想叫方玉寒给她开些?定心?神疏肝气的药。
他一直站在门外,直到方玉寒唤他进?去。
孰料,萧成钧刚进?屋,先?是闻到了温暖的松香琥珀,是他熏染衣衫的香料。
他微微一愣,继而看到沈明?语的床头旁,鎏金香炉里烟雾缭绕。
他略感错愕,很快明?白过来。
妹妹和他一样固执,是只顽固又倔强的小兔子,气上心?头时说的话和她的眼泪一样,见天的给他扎刀子,自己也?折腾得遍体鳞伤。
他早该明?白的。
她一贯缺乏安全感,把自己紧紧闭成一只牡蛎,徒留给他坚硬冰冷的外壳。
萧成钧唇角轻轻扯动。
其实无论妹妹如何?作想,他都不可能放开她。
“敏敏,哥哥给你喂药,你乖一些?。
”他给她一勺一勺地喂药,最后?用软帕擦净残余水迹。
他正要把沈明?语放下去,她突然伸出手?,搂紧了他的脖子。
萧成钧身上温热,那点松木琥珀的馨香,混着男子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