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借着酒劲儿,大着舌头道:“我知道大人心向太子,有意翻案。
”
陆今安这几年不少的所作所为都表现出了这方面的倾向,四皇子有此说法也不足为奇。
陆今安只是不明白,四皇子为什么会在今晚突然提起这事,究竟是要挟还是试探?
“先太子待我不薄。
”陆今安斟酌言辞道,“我想为他身后做一些事也是人之常情。
”
四皇子避世多年,他对四皇子最深刻的印象还是在上书房的少年时代,那个沉默寡言,被三皇子和伴读欺负过后也只会收拾情绪默默隐忍的少年。
陆今安行事一向谨慎,此时不能确定四皇子意图,便又接着找补了一句:“当然,还要看陛下意思。
”
哪知四皇子突然拍案而起:“你都能走到现在这一步!把持朝廷上下替他朱批奏折,还不能左右父皇意思吗?”
陆今安沉默倒酒,只是低头不语。
四皇子讪讪地站了一会儿,大概也觉得自己突然的暴起在陆今安的冷静衬托下,显得有些傻缺,便也跟着坐了下来。
“今夜我请了樊公公到府,正好陆大人一起见见。
”
说话之间,就见得内侍扶着一个六旬老人走上前来,径直给陆今安和四皇子行礼。
陆今安心中一凛。
樊公公是当年东宫倾覆之时留下来的唯一老人儿,只因他的身份实在非同寻常,并非单单只是太子身边的宫人,还曾在皇帝登基之前做过他的侍膳太监,多次以身试毒,有次因为御膳房不明,端上来了两种相克的食物,差点丢了性命,后来才拨到了东宫照顾太子。
樊公公是潜邸出来的老人儿,皇帝不愿寒了下头人的心,让身边宫女太监都忌惮他,不能忠心于他,所以才留了樊公公的性命。
但即便如此,皇帝也没有再重用过樊公公其人,先是将他罚去了掖庭,后来又调到了四执库当差。
而此人正是当年太子留给陆今安最重要的人之一,这些年也帮着他在宫内探听了不少重要讯息。
四皇子亲自起身,将颤颤巍巍要行跪拜大礼的樊公公扶住:“陆大人也不是外人,公公不必多礼。
”
樊公公见得两人在这里把酒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