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之高,月出小;月之小,何皎皎!我有所思在远道,一日不见兮,我心悄悄。
采苦采苦,于山之南。
忡忡忧心,其何以堪!
汝心金石坚,我操冰雪洁。
拟结百岁盟,忽成一朝别。
朝云暮雨心云来,千里相思共明月!
我侧耳倾听,信手拨起搁在身边的那具“长相思”,有流畅的琴音缓缓流出若秋水潺婉。
往事茫茫倾覆,仿佛人人都被这旋律浸染,只是黯然倾听。
良久,德太妃才轻轻道:“先帝驾崩,宫中不宜见乐声的。
”
我淡然一笑,“无妨。
毕竟有新帝登基之喜。
”
晨光融融清美,我倦然微笑,已经是正章元年了。
浮生恍若一梦,乾元年间事,皆是旧事,弹指刹那尘烟。
横汾旧路独自渡,空余红颜映残阳。
我转眸,颐宁宫富丽华堂,空庭寂寞,日影渐渐向晚,满壁斜阳空。
后来,我的予涵被过继入清河王府,再后来,润儿和涵儿都有了自己的孩子。
娄十年后,润儿的孩子没有孩子了,涵儿的孩子,我的曾孙便被迎入宫成为新帝。
只是那时的事,我再不知了。
孩子们自有孩子们的人生。
而我的故事,已经完了。
浮生一梦,不过如此。
不过是“情”――写在《后宫》之
在键盘上敲落一个个文字的时候,窗外有大雨过后的清新。
站在十二楼的落地玻璃窗前往外看,有大片大片开阔的深绿蔓延。
我喜欢这个有山有水的小城,所以在这样一个烦热的下午,背负着窒闷的心情不顾一切逃出暂居的城市,来到这里,在写完了一个整整写了三年多的故事之后。
终于,写完了《后宫:甄?执?》的最后一本,第七本。
七,是我喜欢的一个数字。
甄?值墓适拢?最后一个字,是我在初夏的某日坐在师大某个小宾馆的房间里写下的。
这个故事,自我在母校时始,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