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许多年前,玄清也是如此,临风窗下,书写他原本应该清隽闲逸,畅然无阻的人生。
心募地一痛,终至潸然泪下。
涵儿抬头恰巧瞧见,忙上前拉住我的心,忧色满面,”母后为什么哭了?”
我含笑,“见风流泪而已,没什么。
”
我沾过帕子轻柔擦拭他额角的汗珠,温和嘱咐,”若是累了,便歇会儿吧。
“
他摇一摇头,道:”以胶投漆中,谁能别离此。
儿臣还不明白,既然如胶似漆,是否真能不别离?”他抬头,天真的眼眸里满是好奇与追寻,“母后知道吗?”
我脉脉垂手,扶着他的额头,“母后也不明白。
你好几位皇叔里属你六叔学识最渊博,可惜他已不在了。
你应多向你六叔学,旨在博学好思才好。
”我停一停,爱怜地抚摸他的脸颊,“母后要你住在此处,意在如此。
”
涵儿极认真地答道:“儿臣一定不负母后期望。
”
我深深颔首,槿汐轻声道:“太后,九王妃在颐宁宫里等候。
”我抚一抚涵儿,“母后先回去。
”
他答了“是。
”我走远,又忍不住回首,花雨点点,花事如烟中,涵儿的神情气度,越来越像他当年。
酸楚的心底漫出几许温柔,凄凉,却又安慰。
玉娆嫁与玄汾多年,膝下惟有一女,王嗣无继,不免有些不豫。
我欲安慰她,想一想,道:“反正予澈育在平阳王府多年,自幼以你和王爷为父母,不如就继嗣平阳王府也好。
”
玉娆素来极疼爱予澈,不觉含笑,然而她又忧虑,“如此一来,六哥一脉岂非无嗣。
”
我温静而笑,“不妨,我已决定让涵儿入嗣清河王一脉,以承香火。
”
玉娆一惊,大是意外,“赵王是太后膝下独子,怎可入嗣皇室旁支,断断不妥。
”
窗外有和煦的风,??丽的春色一蓬一蓬盛开在金色艳阳下,绿肥红丰,满目浓艳娇娆。
我目光清澈如静湖无澜,“父母之爱子,必为之计深远。
润儿并非我亲生,我如今置于太后之位,多少人怕我动了私心来日行废立之事废黜润儿。
我已推了垂帘之嫌,更要安置好涵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