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菀一下子揪紧了匕首,一股凉气与怒意从脚底板升了起来:
他……竟然不信她!
不信她肯与他同生共死,将她的话,曲解为不想与他一块死?
“崔望,你、你混蛋!”
郑菀红了眼眶。
充血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崔望染血的白袍。
崔望回过身,他安静地躺入石棺,一双黑漆漆的眼眸深邃如星海,穿过人群望向她时,难得弯了弯。
“哐啷啷”
倒立的石棺,合上了。
郑菀的心,也像跟着被埋入了暗无天日的地底。
她想,等他平安出来,她一定、一定要狠狠骂他一顿,骂他不信她,骂他在这关头解蛊,狠狠晾他一个月,再亲亲他,与他和好。
闹别扭的时间,一定不能太长。
最多一个月,一个月就好了。
那边七杀则懒洋洋地靠着石棺:
“你们坐,你们坐。
”
“鬼才坐得住!”
天鹤当时没阻止,现下肠子都悔青了,“本君那小徒儿进去,到底是为了什么?”
“一条乌龟王八活得太久,老天爷瞧他不顺眼,他当然得找个护身符喽。
”
七杀耸了耸肩,“你们替他养了这么久的护身符,也是蠢。
”
“那我等怎么出去?”
鹿厌插话。
“你要出去?”七杀瞄他一眼,嘴角一扯,邪性四溢,“行啊,本君这便送你出去。
”
他手一挥,本来在剑气网上呆得好好的鹿厌道君,如风筝一般飘了出去,精准地砸到祭台。
“噗嗤”
堂堂一位妙法境大修士,脑袋竟然跟软趴趴的凡瓜一般,烂了。
鲜血流向石棺,被石棺一滴不漏地吸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