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嬷嬷老怀欣慰,显然觉得楼逆对皇后上心,是个好的,“无碍,闹腾的是西宫,东宫并无事。
”
楼逆仿佛松了口气,“如此,本王就放心了。
”
两人话语间,便到了长乐殿,换了朝服,只穿常服的皇后就那么安安静静地坐在书案后,手执御笔丹朱,眉头有皱,身上明晃晃的疏离意味。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楼逆就未曾见过圣人批阅奏折,多数的时候这些事都是皇后在做,且皇后又是个勤勉的,他来长乐殿,十有八九看到的都是皇后批阅奏折的情形。
“儿臣拜见母后,母后长了无极。
”楼逆一撩袍摆,对皇后行了个礼。
皇后头都没抬,直接指着边上有奏折,道,“看看。
”
严嬷嬷拿过奏折,递到楼逆手里,楼逆打开一目十行的看完,原是为大皇子求情的。
楼逆吃不准皇后到底是何心思,只是敛下眉目道,“儿臣押运粮草去到边漠的时候,原本也是以为那等罪行都是对大皇兄的诬赖,即便是今日,儿臣也想恳请母后,重新查证,大皇兄他毕竟是儿臣的皇兄。
”
这话一落,皇后从奏折中抬起头来,她眸色幽深,似笑非笑,“行了,莫要在本宫面前说道这些。
”
言下之意,这样的虚以为蛇,实为难看。
楼逆一愣,收了脸上的神色,轻咳一声,以静制动,却是不轻易开口了。
皇后蓦地开口,“听闻,贤妃恳求你放大皇子一码?”
晓得这些瞒不过皇后,楼逆索性直接点头应下。
哪知,皇后叹息一声,竟讥诮道,“她竟比本宫这个亲生母亲都还关心大皇子。
”
这话中说不出的意味,叫楼逆心头犹疑不定,他只是觉得哪里不对,可具体是哪又说不上来。
皇后挥了挥手,示意楼逆退下,然他半只脚才踏出宫门,就听身后的皇后轻描淡写的问了句,“若是让你去边漠,半年之内,可能将蛮夷尽数杀尽,保我大夏十年安康?”
楼逆叫这话惊的诧异非常,他猛地转身,盯着皇后,然皇后已经重新伏案,继续批阅奏折,恍若起先的话根本不是她说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