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他能给伍桐什么呢?是靠着幻想度日,还是要将她拉回这跌宕起伏的危险世界?
沈泠眼前猩红色的景象顿时变黑,神经轰鸣,他感觉自己不可控地向右倒去,幸而被人扶住。
“你小子,平时装矜持,女朋友一来就招不住了?激动得都虚了?”
女朋友,什么女朋友?
“沈泠今天没去吃饭吧?连轴转八小时了都。
你积积嘴德吧,杨舟。
”似乎是陈苇杭在说话,“伍桐,你来也好,把人领回去吧。
这人是该放天假了。
”
沈泠顿觉神经刺痛,临临晕厥之际,强迫自己清醒过来。
他用力微睁开眼,看见那个幻象里的人正从廊道深处快步过来,神色着急;冷色的医院灯光下,她溶溶的双目明亮而清透,比他方才遥望的那片城市光更温暖。
在片刻犹疑间,沈泠忘了呼吸。
?好像时间凝固在此刻,他才会相信,她是为他而来的。
下一秒,熟悉的味道将他覆盖,他感觉自己被一双细而有力的臂膀拥裹。
他很快拥回去,埋在她颈间用力汲取气味。
怕她承受不住自己的重量,又不着痕迹的微微向后一歪,靠上墙面。
他抑制不住地扬起唇角,却听见她的声音在颤抖,含着隐忍的哭腔:“怎么这么多血,你别吓我啊。
”
十分钟后,伍桐托腮看着眼前喝汤的人,心还未从余悸中缓过来。
沈泠的额角还留着一丝红渍,她没忍住,倾向前,抬手想将它抹去。
被沈泠一下子攫住手腕。
他声音里疲倦还未褪去,带着调笑:“不是说了,这是病人自杀时为了吓她妈妈,用的染料。
”
“看着就是不舒服。
你自己看看多吓人。
”伍桐撇嘴,指向旁边椅背上染满红色的白大褂,“还以为你被刺了。
陈苇杭还不当场澄清,你们串通的是不是?”
沈泠松了手,将脸向她凑近,闭上眼仰面:“那你给我擦擦吧。
以后再也不会了。
是不是等了很久?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
他面容依旧清俊,只是睫毛附在青黑的阴影之上,泛白的肌肤上生了痘。
下巴上没有胡渣。
她一下又觉得好笑,他就是在这些细节上很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