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董姑娘上辈子么?”
这位表姑娘是极聪慧的人,见陆赜怔住,又问:“大哥哥有这辈子,难不成那姑娘便没有这辈子么?我看佛经上说,人转世投胎,皮囊变了也是常事。
”
陆赜叫她点醒,顿悟起来,他作恶那么多,尚且有这辈子,秦舒一辈子行善,怎么会没有呢?
他想了想,撑着书案挥笔写了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是贺九笙写给秦舒的诗句。
歇过一二日,陆赜便渐渐好了起来,临行前老太太把一身碧衫的董喜儿引到陆赜面前:“老大,这丫头是个老实性子,就叫她侍候你吧。
”
董喜儿叫老太太□□了几日,温温婉碗拜倒在陆赜脚下,声音也柔和多了:“奴婢见过大爷。
”
陆赜看着那熟悉的眉眼,熟悉的声音,颇为恍惚,问:“你愿意做妾?”
老太太听了一惊,她可没有这个意思,不过送个暖床的丫头罢了。
倒是董喜儿抬头直视:“奴婢愿意给大爷做妾,奴婢不想再饿肚子了。
”
陆赜心下悲凉,后退
一步:“不,你不愿意做妾,这个我还是知道的。
”
董喜儿望着陆赜,她不明白,为什么大爷看着自己的眼神那样柔和、那样温柔,分明是极喜爱自己的,又为什么不肯收了自己呢?
陆赜提脚迈过门槛,道:“你不必跟着我,留在这园子里,会有人照顾你的。
”
董喜儿这些日子跟着大丫头睡在一起,听她们口中说着大爷这几日的奇怪之处,口里还总是出现‘凭儿’这个名字,凭儿是谁呢?
凭儿是谁呢?大爷喜欢的是凭儿吗?
她当机立断,向前扑倒,抱着陆赜的靴子:“大爷,凭儿愿意,凭儿愿意跟着大爷,心甘情愿地服侍大爷。
”
陆赜脸色一黯,回头冷冷道:“你错了,她从不不自称凭儿的。
”
董喜儿见陆赜极难看的脸色吓了一跳,抖抖索索:“我……我……”
她终究还是没能随陆赜南下,回了家叫董娘子提着棒子满院子撵,一边打一边骂:“嘱咐你了,千万少说话,偏你蠢得要命,到手的好前程现如今飞了。
”
董喜儿抱着脑袋蹲在角落里,叫董娘子狠狠打了一顿,这才丢开来,道:“大爷又不喜欢我,难不成叫我进去就是要收了我的意思?我连园子都进不去,丫头都不叫我当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