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灯,洒在陆赜脸上,竟有些泛青。
她坐在床前,伸手往他额头探去,高热已经退了,甚至有些微微发凉。
手刚要收回去,便叫陆赜捉住,睁开眼睛,眼神清明,没有半点睡意,踌蹴良久,终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秦舒替他拢了拢被子,反而先开口:“你发热了,怎么不叫人告诉我?”
陆赜依旧紧紧握住秦舒的手,口中却道:“你都要走了,还打搅你做什么?”
秦舒笑着嗯一声:“也是,还是你想得周到,那我便先回去了。
”
她站起来,还未动一步,便叫陆赜伸手一捞,推金山倒玉柱一般压在床上,惊呼一声,抬眼便见一双深幽幽的眸子。
陆赜注视良久:“秦舒,我都已经放你走了,是你要来招惹我的。
”
他以为秦舒必然冷面怒目呵斥,不料她皱眉问:“太医不是说你能动吗?你的腿是不是压根就没事?”
陆赜一时心虚,骨折还是骨折了的,只是没说的那么严重罢了,沉默了一会儿,反应过来:“你是不是决定不走了,这几天不过吓唬我罢了?”
秦舒忍不住笑:“陆大人,几经沉浮的权臣,难道还有什么事,能吓到你吗?”
陆赜哽住,低头狠狠吻下去,粗暴地抚慰,叫秦舒又痛又舒服,她迷茫中咬在陆赜肩头,也不得不承认,这是真实的欲望。
帐子被打落,帐中模模糊糊的声音。
“别做了,腰都酸了……”
“不是说男人三十五岁以后就不行了吗?”
“人家日日用,这才不行。
我又没地方用,怎么不行?”
119
左杨是二月初到的上海的港口,一下船便见码头立着上海知府沈复,丝绒鹤氅白绫袄,手上摇着湘妃竹泥金川扇,一副纨绔浮浪子第的派头。
沈复不过二十七八岁,江南的大族子弟,这个年岁已经是四品实权知府,算是很出息的了。
他同左杨在扬州时便是老相识,一处厮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