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赜不置可否,见她退得八丈远,微微一哂,手上不知哪里轻轻一动,玉腰带便落在手里,扔在桌子上,便大步往净室而去。
秦舒讨了个没趣,无奈地摊摊手,听见里面响起哗啦啦的水声,也不见叫自己进去侍候,便放心了。
一屋子的丫头见主子发了脾气,都不敢做声,秦舒挥手,吩咐她们:“听老太太的意思,只是今儿住在这儿,不用把东西都拿出来,只捡几个要紧的、跟前要用的拿出来。
把冰盆移出去,这会子已经凉了。
”
秦舒在外头候着,不一会儿,就见陆赜穿了月白中衣出来。
秦舒忙打了幔帐引路:“已经四更天了,大爷今儿累了,早些睡吧。
”
陆赜叫她引到拔步床边,见她端过来小丫头八宝托盘里的茶:“大爷,这是醒酒茶,府里惯常的方子,几味药材炒制的菊花茶。
”
陆赜点点头,一并喝了,就见她那双纤纤削葱手去解挽帐的缠丝钩,临了回头:“外头有人候着,大爷有事吩咐即可。
”
秦舒出了门,吩咐守夜的丫鬟:“仔细瞧着,千万别犯懒,里头要茶,就递进去。
”
这里完了事,自然要去回老太太的,她老人家一向是晚间睡不着的。
回了正院,老太太果然还没就寝,歪在床上听着碧痕给她念书:“口谈道德而心存高官、志在巨富;名为山人,而心同商贾……”【出自明代李贽的文章,具体哪一篇不记得了】
老太太闭着眼睛点评:“这样说话,怪道那些口谈道德的人要骂他,说他狂妄,又是异端。
”
碧痕捂着书笑:“可是这样狂妄、异端的人物,在道观、书院讲学,听者又何止千万。
”
秦舒悄声进去,福身:“老太太,大爷已经安置下了。
”
老太太睁开眼睛,嗯了一声,坐起来:“说起咱们家大爷,我倒是有一桩烦心事,叫你们两个参谋参谋。
”
秦舒同碧痕都笑:“老太太可抬举我们了,我们两个丫鬟,能替主子参谋?”
老太太叹气:“说起来也是一桩难事,老大这个人明年正月里就三十而立了,不说子嗣,便是房里人也无半个。
听跟他家来的护卫说,在京里的时候,房里便是个丫鬟也无。
”
秦舒心里吐槽,没准是不喜欢女的呢?就连碧痕也欲言又止:“这……”
老太太道:“也不为别的,只为了一桩事。
他十七岁中了状元,打马游街的时候叫汉王府的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