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男人的娘子捏起他的耳朵,“老子狠心杀了娘,还为什么要帮老子。
”
老人又一拍惊堂木,要给故事画下终章:“这就叫天道有常啊……”
说罢,他趁着间歇,拿起茶来润口,只是那书生走到前面来,不依不饶:“我怎么听说前朝的小皇子没有死。
”
老人一口茶忙咽下去,“后生,书可以多看,话可要少说呀。
”
书生不以为意,甩甩袖子走了,众人也转过头继续吃饭喝酒。
老人由身边的小童牵着,拿着个铜钵,一桌桌地讨赏,大多是几个铜钱,间或有些碎银子,走到一个雅间,钵里一沉,有人道:“老人家好故事。
”
小童叫道:“爷爷,是锭金子。
”
老人颤颤巍巍伸进一只手,果真摸到一锭大而滚圆的物什,没有犹豫,拿出来向前递出去:“听老朽的故事使不了这许多。
”
小童儿一双乌溜溜的眼睛随着爷爷的手移到黑衣男子身上,他一个人,握着剑,抱着手,高大威武,脸上没有表情,言语间冷冽之气,在酒楼的客人们身上不常有。
又见他没有要收回金锭子的打算,大着胆子央求道:“爷爷……”
那人接过金锭,放到小童手上:“那就给这位小儿郎买糖吃吧。
”
小童欢喜地接了,笑得合不拢嘴,想不出来这锭金子到底能买多少糖,全不见自家爷爷摇头叹气。
那人又道:“家主人爱听故事,有请老人家明晚过府一叙,酉时自会有人来接你们。
”
16.苏台高处·湿梦
柳辰鱼从得意楼出来,在街上逛了一会儿,没有觉出大梁城和之前有什么不同,欣慰之余又感失望。
今日出门时把书童支开了,这会儿倒是可以去喝杯花酒。
鸨妈妈火眼金睛,见他不像有什么油水的,随意找了几个姑娘作陪。
他几杯酒下肚,没听见邻桌的客人有什么有意思的闲谈,又见眼前的姑娘们涂脂抹粉,每个都画得一般无二,未等菜上齐就把账结了往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