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带我去你家提亲。
”
赵岐想了想,又周全道:“我阿娘有诰命在身,让她求皇后殿下,放你回家嫁人。
”
怀中的人突然转过头,细细打量自已,目光相接处,眼波不惊,彼此的气息清晰可闻。
“赵家三郎,我已经许了人家了,今天的事,只要你不说,我自可忘了。
”她脸上笑意清浅,声音不见喜悦,亦无羞怯。
一颗心悬在半空,又蓦地落到谷底,想问她许了什么人家,也许未必及得上自已。
可话到嘴边没说出口,到底年轻面薄,被她轻描淡写地拒绝了一次,心中惆怅,再开不了口。
10.暴雨春衫·芳菲
昨夜之事,如一片书页,已被轻轻翻过。
晌午时分,两人才上路继续往东去,一路无话,快马加鞭,过了几日,到了秦州地界,官道变得拥挤起来,渐行渐慢。
起先是一些富裕人家的车队,家丁仆妇一众人都跟着,浩浩荡荡,像是大户人家乔迁,不过赶在同一日也算是巧了。
后来是零散的马车,牛车,也是收拾了不少箱笼,拖家带口。
再后来,人越来越多,却都是大包小包,拖儿带女,俨然是一副逃难的样子。
这些人都是无一例外皆与他们背道而行。
两人在一棵桃树下停了马,稍事休息。
人间四月天,花时已过,芳菲未尽,马儿一停稳脚,零星几片花瓣翩翩落下,停在了妙仪的发髻上。
赵岐伸出手,想帮她拂去,妙仪坐下的飒露紫脖子一扭,闷哼一声,往前踏步。
他心思一转,收回了手。
让她簪花有什么不好?索性让自已的红马跺了跺脚,烈日骄阳中,下起了花雨。
妙仪转过头,见赵岐的嘴角还挂着笑,眼睛已望向了别处,也不知他是有心还是无意,心想过了这一两日了,也不会再与他见面,便不计较,吩咐道:“你去找人问问,这些都人是去哪里。
”
正巧有一位年轻的书生和他的小书童,也停在了桃树下,那书生翻出本书来看,封面花里胡哨,是本坊间流传的话本子。
小书童一咂嘴,道:“公子,你也可怜我些个,净看些闲书,没有长进,回家老夫人又要揭我一层皮了。
”
书生一卷书打在小书童脑袋上,力道不轻不重,“小小年纪碎碎嘴,比老夫子还不如。
我就算日日看闲书,也能高中,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