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也如吃了个苍蝇般难熬。
一件青灰色的僧袍从天而降,赵衍一脸愠色,只作了寂寞。
妙仪自然是没看到的,近观他这身衣服,才觉出用料上乘,像是勋贵人家的子弟。
若是谁也没见过谁,以后狭路相逢也认不出来,才是最好。
“师姐,劳你将门关上。
”妙仪说完,一边朝着藏在蒲团后面的绸缎攀膊使眼色,一边对赵衍道:“我就借你这衣服一用,一个时辰后还你……至多两个时辰,你睡一觉,我便回来了。
”
她见他不为所动,手上用了些力气:“快脱。
”
赵衍道:“你这匕首,怕是还没开锋吧。
”他自幼与兵器熟稔,刀剑利不利,贴肤即知。
立在一旁的妙善心下一惊,若是这个匕首没用了,她们两个定是打不过眼前的黑衣男子,他阔肩紧腰,一看就是个练家子,心想早知道引那个青衣的来了,忙看着妙仪摇头,示意她算了。
匕首原来还要开锋的?妙仪也是才知道,略略思忖间,见被自已挟持的人已握上了她的手腕,她忙一转匕首的方向,拿刀尖对着他的颈窝:“放手,谁说没开锋的匕首便不能杀人了?”
赵衍虽没有唬住人,但也知道了她的斤两,怕也是第一次用刀,虽不知她要他的衣服干什么,料想她确是不打算自已的性命,也许连非分之想也没有,放下心来,慢慢去解自已的腰带:“若是来了人,你也要解释解释,别让人误会我要轻薄于你。
”
觉出抵在脖子上的刀微微一颤,更是肯定了心中的想法,不过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尼姑。
妙仪被他说得面红耳赤,别过脸去不看,这世上做个女儿家真难,她不过想要一件衣裳,便要遭人调戏,片刻后又镇定下来:“听说钝刀子割肉别有一番滋味,且仔细了你的舌头。
”
赵衍果真不再多言,三两下脱下外衣,还不解气,又问:“中衣要不要。
”
妙仪恨不得将他吊起来打一顿,再饿上三天三夜,可现下正事要紧,也不与他逞口舌之快,只对妙善道:“师姐,你帮我把攀膊拿来,将这个人捆上。
”
妙善依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