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今年看样子是开不了恩科了。
”
他本是去大梁城参加春闱的,如今等不得家里派人来接,急匆匆从大梁避难出来,路上也不忘消遣,可见是个乐天知命的豁达人。
赵岐下了马,见他生的眉清目秀,着素白黑边深衣,脸被日头晒得发白,可不就是个贪玩的小白脸。
他自已镇日舞枪弄棒,最厌恶读书,连带也不喜读书人,口气不善:“书生,你们这许多人都往西去,到底是干什么?”
那书生看他一副武人打扮,本不欲搭理,又瞥见后面马上的青衣公子,身量虽不高,却生的面目可亲,气度雍容,才勉强作答:“二位公子,在下从大梁来,三日前大梁城被围了,现在秦州虽然无事,但离大梁这么近,怕也是撑不了多久了,万万不可再往东去了。
”
赵岐一脸不可置信,“你说什么?契丹人不是被定安候打败了么?”???
那书生故意老神在在,“这位公子说得不错,这次不是契丹人,是那定安侯。
他被自已的将土们黄袍加身,求他当皇帝咧。
如今他领着梁国的兵来攻梁国的城,好不威风。
”
赵岐一把抓住他的衣襟,他人高马大,几乎要把人提了起来,“你再满口胡沁,定安侯不是那样的人,快说是哪里听来的谣言。
”
一旁的书童忙去拉扯赵岐,只将将够到肩膀,书生的脸几乎成了猪肝色,口中还念念有词,“你何必动怒,要说定安侯也不是师出无名……”
妙仪闻言心中大惊,看那书生尚未说出个所以然来,便被赵岐勒去了半条性命,忙喝止道:“赵岐,你快住手。
”
赵岐依言地放了手,又懊恼自已对她言听计从,脸上讪讪。
那书生落了地,才发现面前人比自已高了半头,却也不怕,煞有介事地整整衣袖,把手背到身后,趾高气扬地绕过去,走到妙仪的马前,一拱手道:“多谢这位公子出言相救,在下柳辰鱼,公子面善得很,敢问高姓大名?”
“柳公子客气了,在下姓萧,单名音,你刚刚说定安候师出有名,愿闻其详。
”
柳辰鱼面有难色:“这个我也只是听同住的几个举子说的,半月前大梁城内开始流传,这三皇子身世有隐秘之处,一来陛下多年前禁苑受伤后,一直未有子嗣,二来据说贵妃近年诞下三皇子后就失了宠,久未在宫中露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