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可能有两张床,唯一的一张被陆晚丞霸占着,林清羽决定在软塌上将就一晚。
此时刚过节上元节不久,日头还未转暖,单睡一张软塌定然会受寒。
林清羽看到喜床上有一床多出来的棉被,想是侯府的下人怕他们金贵的小侯爷和别人同睡一个被窝不习惯,特意准备的。
既然如此,林清羽也不欲客气。
陆晚丞睡梦中依旧难逃病痛的折磨,眉间轻拢着。
林清羽拿棉被的动作放得很轻,陆晚丞还是醒了。
陆晚丞睁眼的时候,林清羽正弯着腰,胸前垂下的发丝落在他脸颊,有点痒。
两人四目相对。
不等陆晚丞开口,林清羽先道:“我拿被子。
”
陆晚丞笑了一下:“你拿。
”
林清羽把被子抱到软塌上铺开,正要躺进去,陆晚丞道:“你睡觉不脱衣服吗?”
男妻穿的喜服虽没有女子嫁衣那般复杂繁琐,也是束腰宽衣,里三层外三层,远不如寻常衣服穿得方便自在,陆晚丞看着都替他累。
林清羽镇定道:“自然要脱。
”
他背对着陆晚丞,抬手解开最外层的盘扣。
外衣从他肩上落下,滑至脚踝。
一件件衣服被褪下,片刻后他就和陆晚丞一样,身上只剩下了贴身的寝衣。
脱完衣服,他回过身看了眼喜床很好,陆晚丞又睡着了。
次日清晨。
林清羽素来浅眠,陆晚丞一声轻咳便把他吵醒了。
喜床上,陆晚丞侧躺着,侧颜被散落的青丝挡住大半,睡姿随意,一点都不庄重。
林清羽刚从软塌上起身,外头就传来敲门声:“少爷少君,该起了。
按规矩,你们待会要去给侯爷,侯夫人敬茶。
”
陆晚丞没有要醒的迹象。
林清羽打开门,让她们进来。
走在最前面的婢女是贴身伺候陆晚丞的凤芹。
她端着热水进了屋,看见软塌上的棉被,表情异样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