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在国外,也有人往陆黎抽屉里塞东西,留纸条。
那些纸条总是精致而有心的,有的纸条用贺卡裁成,有的纸条边角用漂亮的荧光笔细细地勾边,有的纸条还散发着柔和香味,字迹秀娟或大气。
但陆黎基本没看过,也没收过礼物。
但面前黑发男生留给他的纸条永远都是草稿纸的一角。
有时候还是文具店里五毛钱一本的作业本纸。
看上去像是随便匆忙撕下来的一样,甚至背后还写有数学公式。
対方甚至都没舍得给他一张干净的草稿纸,抠抠搜搜地留了一张在草稿本上翻出一截一面没写过的给他。
但就算是这样,陆黎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照着字条上的话做。
可能是遒劲有力的字迹太漂亮。
也可能是某天发现対方留的草稿纸背后无意识画的几个小人。
六月二十一号的小人说食堂的菜好难吃。
六月二十三号的小人也说食堂好难吃。
六月二十五号的小人还在坚持不懈地说食堂的菜好难吃。
陆黎头一次対対方生出赞同的想法。
确实难吃。
但赞同归赞同。
大少爷心里的这口气还没下去。
他从出生起就揣着金汤勺,说买跑马场就买了跑马场,要是什么有什么。
结果被几个脑袋五光十色的小混混骂穷鬼。
整个S市北边那条街知道打架又狠又重的蓝眼睛混血儿穷鬼名号。
那些混混可不知道陆家大少爷什么来头。
他们只知道知道金发蓝眼睛的男生跟穷鬼这两个字分不开。
陆黎觉得,横竖他都得找偷摸着给他送东西的人算账。
结果一看到男生,陆黎心头冒出的第一个想法是原来他妈以前画珠宝稿子対他念念叨叨的话不是鬼话。
他妈说:“我要找的模特得跟宝石一样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