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其妙抛弃自己大好前程,去做那些旁人看来完全是堕落的事情。
他就不是那种人。
只是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明明早上还在给她做早餐,拿不起的练习册轻松就接过了,下午就凶她?
六月天也不是这么个变法儿吧?
阮嘉梨愤愤地想着,用毛巾擦干身体,裹住头发,穿上睡衣。
说是睡衣,其实还是裴时璟的衣服,不过是换了一件罢了。
黑色T恤,宽宽大大,穿上就能直接盖过屁股,把下半身穿着的短裤遮了个干干净净。
陌生又熟悉的气味再度将她包裹,好像怎么也无法割舍一般。
没办法,阮嘉梨想。
暂且寄人篱下。
阮嘉梨低头,再三确认自己的衣服是穿好了的,除了头发仍然湿着以外,仪容仪表是足够可以见人的,这才打开卫生间的门往外走。
不能怪她如此谨慎。
只是连着几天都在做那样的梦,虽说只是一场虚空,但难免会在白日间隙里涌上一些露骨的片段,让她有片刻的恍惚和失神。
……有些感官停留就是如此真实,让人产生虚幻的感觉。
她换了干的拖鞋走出卫生间时,瞥了一眼客厅墙上的挂钟,夜晚十一点。
有一点晚了。
说起来,这个钟还是他们家同款呢。
当时裴时璟妈妈说他们家钟表坏了,换了两家店都没修好,阮嘉梨妈妈听了,就说自己家里还有一个备用的,让阮嘉梨送过去。
还是裴时璟开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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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甚至还记得那天他穿的是什么衣服,记得午后的阳光是从后落在他身上,记得他发梢被风扬起的弧度。
这些蛛丝马迹里涌上的回忆都如此清晰,让阮嘉梨停顿了好片刻,才垂着眼,在洗手间外的柜子上打量翻找。
开了几个柜子,都没看见吹风机。
在最上面?
阮嘉梨轻轻蹙起眉头,垫脚伸手,有些费力地去够最顶层的柜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