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百年之前。
是梦?
郁舟微怔。
不断有寒凉夜风吹入的窗,被梳着粗长黑亮麻花辫的佣人匆匆赶来合上。
郁舟低头,他的身上还是那身,珍珠白的吊带睡裙。
无数道目光隐蔽地投注在郁舟身上。
郁舟悚然。
那些佣人看得见他,他们在对着他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为什么,他不是鬼吗。
为什么在这个梦魇般的梦境里,他们都看得见他。
郁舟后退一步,转身拔足往楼上跑。
他听到很多,他听不懂的流言蜚语。
“听说将军掳了个人回来。
”
“是男是女?”
“没看清。
不能是男的吧?我们将军作风正派,从前也不好男风。
”
“掳回来做什么呢?这么姑娘不姑娘、太太不太太地藏在屋里。
”
别墅内四处的佣人们身着或水蓝或素白的盘扣短打,三两聚在一处,时不时探头瞟来,压低的声音如蜂群嗡鸣,细密杂乱,纷纷灌入郁舟耳中。
那些声音算不上含有恶意,只是带着猎奇的目光,一阵阵扫来,打探议论。
郁舟只想远离那些声源。
他将回旋上升的木楼梯踏得噔噔响,跑到二楼,慌里慌张冲进一个房间,撞开了屏风,意外扑进了别人怀里。
郁舟抬头,看清对方样貌特征,怔住了。
黑衣,黑发,黑瞳。
是印征?
印将军垂首看他,脸上神情很淡。
有两个佣人进屋,更换花瓶中的花枝。
他们不知道屋中有人,还在小声议论将军从外带回陌生少年的事。
郁舟倏然抓紧了印征的衣服布料,精神紧张,浑身紧绷,柔软的脸紧紧压在印征的前襟。
印将军亦听清了那两个佣人议论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