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上,动作生疏,用光洁的胳膊搂住男人的脖子,学着鬼祟精怪的行径,轻飘飘往印征耳边吹了一口气。
他在吓人。
然而他自己更害怕,鼻息都在隐秘地微颤。
好在,印征身上的阳气更浓郁了。
只是印征的身上并不像胆颤之人那样浑身发寒,反倒体温极高,脖颈热烫得郁舟难受,郁舟渐渐撤开了手臂。
郁舟只顾着大口吞吃阳气,没有注意到印征眉心微蹙了一下,右手微移,骨节苍劲的手指按在身侧的桃木剑上。
感知到鬼祟在侧的桃木剑不断振动,却被自己的主人强行摁下。
暂时吞吃到极限的郁舟,眼眸蒙上一层醉泷泷的雾气,醺醺然爬下了印征的腿,倒头就往印征的床上躺去。
毫无顾忌。
苍白秾丽的漂亮小鬼,侧躺在天师的床上安稳酣眠。
印征终于睁眼,露出一双至深黑沉的眸。
他起身,原本整肃挺括的一身黑衣,如今已经因为艳鬼的坐姿太不端正,而被蹭皱,不复一丝不苟。
印征按剑在侧,眼中看不出情绪地俯视床上的艳鬼。
在天师的注视之下,这只艳鬼仍然毫无所觉,还抱着被子,将柔软的脸往上蹭了蹭。
印征手持桃木剑,锋利无匹的剑尖轻抬,直指睡梦中的艳鬼。
印征的剑下曾斩过无数妖鬼邪祟。
他的剑,是快的,稳的,不带私情的。
他见过千精万鬼,鬼祟天生奸诈,擅长伪装,前一刻哭哭啼啼,后一刻面目狰狞,丑态毕现。
鬼祟本就是恶念私欲之集成,无怪乎如此。
“……”
印征端看了自己床上的艳鬼片刻,仍维持着抬剑的姿势。
玻璃罩子里的铜镀金机械钟在滴答作响,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时针与分针即将双双指向数字十二。
快午夜十二点了。
桃木剑前进一厘。
剑尖直指艳鬼。
印征垂眼,念诀:“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