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深道了声谢,和两个小弟子告别后,提着小包裹,象征性地敲了两下门,也不等里面人回应,就推门而入。
满地玉瓶狼藉一片还没收拾,晏瑾端坐在榻上,刚刚束好衣带。
他似乎对严深的不请自入已经习惯,只抬眼冷淡地看着他,一双黑漆漆的眼里看不出什么情绪。
严深就很讨厌他这种神情,仿佛什么都不能入他的眼,波澜不惊,让人恨不得立时掀下他冷静的面具,扔在地上狠狠踩碎。
他咬了咬牙,露出个虚伪的微笑:“还没恭喜师兄下思过崖师兄向来幸运,犯下如此大错也能得师尊原谅。
”
晏瑾淡淡道:“那希望师弟下次也有这般好运气。
”
严深捏着小包裹的手紧了一紧,有点诧异于晏瑾居然会回他的话以往晏瑾通常都是无视他的。
他往前一步,足尖触碰到地上的玉瓶,他低头,只一眼就看出来那是沈知弦那儿才会有的药瓶子。
小弟子们的话还在耳边回响,嫉妒痛恨的情绪一下子无法遏制地涌上心头。
严深弯腰捡起小玉瓶,指腹摩挲着光滑的瓶身,道:“师兄既然不需这些药,不如赠我,正好最近我练剑常常受伤。
”
晏瑾本不欲理他,然而视线在他手中玉瓶掠过时却忽然顿了顿,鬼使神差地开口:“练剑受伤是学艺不精。
既然如此,下次见着师尊,我会替你向师尊要一些丹药的。
”
“你!”严深的脸色瞬间就绿了。
绿完之后又红,黑完之后又红给气的。
晏瑾好整以暇地欣赏着他的变脸。
以往严深和其他弟子来找他麻烦的时候,他都是冷漠以待,今天才发觉原来偶尔有点儿口舌之争还挺有意思。
在沈知弦那儿感受到的压力无形中都消散了些许。
可惜他寡默惯了,也懒得和他们多费口舌,手腕轻翻,就做出请对方离开的姿势。
严深捏着药瓶的手越发用力,连指尖都泛了白。
晏瑾今日的反应太出乎他意料了,难不成真的是师尊说了些什么吗?
他一时琢磨不透那句“替你向